是让小甜三人干最多的活,吃不饱饭?
是衣柜里无一新置的衣裳?还是住了二房的房,抢了小甜的亲?
看着已经13岁的江甜还如同豆芽菜,7岁的双生弟妹也同5岁稚儿一般,江柏心里又羞又愤,爹娘要是在天有灵,知道他没照顾弟弟妹妹,怕是要打死他吧。
“富礼媳妇,你签是不签?”
族老肃起着脸来问周氏,然而周氏依旧是哭哭啼啼的道:“我签什么,我一片好心却要换来欺辱,天下还有说理的地方吗?”
“你……”
族老翘起了胡子,怒道:“哪来的欺辱?这封文书吗?你……你说,这一词一句的哪里欺辱了你?”
这回任族老如何生气周氏也不理,只呜呜咽咽的掩面哭着。
江巧一边扶着周氏,一边不屑的道:“三叔公,既有心要谢恩,签什么文书?以后旁人该说我们以挟恩作价了,这哪是还恩,分明是有仇。”
江甜心里冷笑,周氏当真是豁出去了,就是想赖到底了,正当她想开口,却被江柏给拉住了。
江柏拍了拍江甜的脑袋,朝周氏淡淡的问道:“大伯娘,二房我是一定立起来的,否则列祖列宗怕是会怪罪。您也不要再说旁的,只说究竟要如何,才肯签子这文书,往后两房互无干系。”
“是啊,周氏到底想干吗?”
“想不通啊想不通……”
……
围观的村人议论着,皆不明白周氏为何。
唯有村长媳妇在冷笑,无甚想不通的,周氏已然执念入魔。
周氏恨呐,满腔怒火无从宣泄,看着江柏和江甜如同到手的鸭子飞了一般痛苦,面上伤心的道:“我要如何?我待如何?你们如此坚持,当真视我这两年来付出的心血如无物?实在太伤我心了。”
“天啊,我怕不是听错了……”
“周氏这两年对甜丫头姐弟如何谁不知道……”
“她这是心里没数啊,还是装傻呐……”
……
江甜太阳穴突突的跳,磨着牙道:“大伯娘,可还记得前年夏收,你送饭到地头给爷和大伯吃,说我们姐弟的饭留在家里,叫我们回家吃顺便休息?”
“结果家里根本没留我们的饭。我问你要,你说我们是贱人生的,不配吃。那一场夏收,连着三天没有我们姐弟一口饭吃,若不是黄婶给了红薯,怕是早就饿死了。”
“当年的秋收,又是同样的法子,叫我们又饿了三天。”
“同年冬天,你抽走了我们棉衣和棉被里的棉絮换成芦花,让我们生生的冻了一冬,所以宁宁才会发烧,我寻你请大夫,你说天冷不好走,叫宁宁自己熬着就好,要不是我闹醒了爷爷,宁宁可还在?”
“还有这个房子,本是我家的。你缠着我说堂哥要娶亲,老宅太破人家看不上,硬是让我点头叫你们手搬了进来。”
“堂嫂过门后,你又说堂嫂马上添丁叫我们去住老宅,我不同意,你竟拿了砒霜水要灌小枫。”
“再有半月多前,李家来提亲,你连问都没问过我,便替我回绝了。为此江巧姐还跑来打骂我,把我推倒在门廊上,若没有黄婶照顾,只怕我已一命呜呼,反倒吃上了江巧姐和李家的订亲酒,可笑否?”
说到这里,江甜朝江爷爷看去,道:“爷,我想知道,我们十来天未露过面,你可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