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那是蒋声的手,是他要拿手术刀的手,不可以——秦叶子想去阻止那人,身后的黄毛却一把拉住了她。
“蒋声——蒋声——”秦叶子的声音是他失去意识前最后听见的话,别哭啊,叶子。
秦叶子大而空洞的眼睛盯着趴在左侧四五米远的蒋声,他双目紧闭。
她被翻趴在地上,身后的男人还在驰骋,周边是各式的笑声,她犹如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他们摆弄。
黑,极致的黑,长日的尽头是永夜。
烟火乍放,是新年。
蒋声挣扎着睁开眼,外边忽明忽暗的烟火让他看见了躺在不远的秦叶子。
支离破碎的,他从未见过的秦叶子。
他将衣服裹在她的身上,手不停地颤抖,想把她搂进怀里。
“别碰,脏。”秦叶子的声音和A市的夜晚一样没有温度。
蒋声死死的把她压进怀里,像是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才满意。
秦叶子听见蒋声哭了,那是她第一次听见蒋声哭,压抑的,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般嘶哑,可是为什么她却哭不出来了,原来眼泪真的可以流干。
......
乃棠见到秦叶子的时候,她躺在床上,整张脸瘦的只剩下一双大眼睛,可那双曾经装满了山清水秀的眼,如今却如枯井一般。
她陪了秦叶子九天,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临走时她回头看了一眼秦叶子,有什么在她心底发芽,迅速生长。
离开秦家,乃棠没有直接回C市,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在秦妈妈找她之前还有别人找过她,乃棠站在沈家老宅的门口。
两个月前,沈恪陪着沈晟宗去离A市较远的一个小镇,沈氏在那儿建了一所孤儿院,自从知道了自己还有一个孙女漂泊在外,他对这些希望工程更是上心,想积点福报,早日找到柔嘉。
也就是这一趟,他看见了在孤儿院里面照顾孩子的林月舒,也就是他儿子留下的照片里的那个女人。
沈恪站在Z大门口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心情,他给自己点了支烟,吸急了,呛了几声,逼出了生理性的眼泪,他也不去擦,有路过的学生问他还好吗?
还好吗?好,这么多年,他找到了文清的孩子。也不好,如果他早一点找到她,这孩子是不是就不用这么苦了。
对于沈恪找她,乃棠也很意外。
虽然那日沈恪帮了他们,但是对于沈家人,她实在没办法以平常心对待。
所以当沈恪在校门拦下她说,“我们能聊聊吗?”
她连头都没有回过去,“我想我和你们沈家人没有什么好聊的。”
“是关于你父亲的事情。”这时候,乃棠还以为他所谓的父亲,是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