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华烨恭顺一笑,说道:“父亲说的是,抛开地位家世不谈,儿子很是欣赏琰世子。”
温长林笑了笑,说道:“行了,不说旁人了,说说你自己吧。我听你母亲说,你舅母今晨瞧见你牵着一位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温华烨闻言脸上的笑容一僵,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这……”
温长林还以为自己儿子这时不好意思了,了然的笑了笑,说道:“无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直说就是了。我与你母亲都不是那不懂变通之人,你大可放心,说吧。”
温华烨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他怎么就忘了当时他这个好事儿的舅母也在呢,早知道就应该避着她走的。如若自己不承认,父亲肯定会说温家决不会惯着这般不负责任的人,事到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有是实话实说。
温华烨一面在心里对自家妹妹说着对不起,一面开口说道:“父亲,其实……其实今晨儿臣是为了去将妹妹找回来的,谁知正被给表哥送行的舅母瞧见了。”说罢,俯身作揖,等候父亲答复。
温长林闻言自然是气愤非常,他万万没想到事实竟是如此。当即拍案而起,将管家喊进来,说道:“来人!给我把大姑娘请来!”
温华烨见状赶忙去上前阻拦道:“父亲,且慢。儿子有事禀报,还请父亲听完后再做决断。”
温长林虽然生气,但还是存着几分理智,复又坐下,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讲。
温华烨得了应允,便继续说道:“父亲,这些年的诸多事宜,您在心里当真没有半分怀疑么?婉儿不满十岁的女童,便心思缜密到能够猜出母亲的安胎药有问题,以父亲的心思,难道到如此轻信这些都是所谓的巧合?”
温长林坐在椅子上,像是泄气般,不做言语。半阖的眼睑,遮住了眼中的思绪。
温华烨继续说道:“父亲,你可知婉儿今日同我说了什么?她说此次征战,琰王会身中毒箭,不治身亡。父亲,我曾在一本古籍中读到过,康治年间,曾有人说自己乃是转生之人,他所言无一不应验。此人说,死后执念深重之人,便可转魂重来。”
温长林闻言,抬眸直面父亲,温长林怔怔的看着自家儿子坚毅的眼神,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无奈道:“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莫要罚她罢了。我并非单单是为了罚她,而是想让她离琰世子远些罢了,帝王之家,最后定会为了那个皇位争的鱼死网破,到最后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谁也跑不了。”
温长林端起桌案上已经凉透了的茶水喝了一大口,继续说道:“我不对你们兄弟几人报什么太大的期望,你们也不用为了加官进爵争得头破血流,若我真的有那么大的抱负,当年就接了圣旨,去做丞相了。你没想到吧?当年皇上要封的丞相可是你爹我,只是我不想,我就想守着你母亲和你们几个小的。”
温长林满足的笑了笑说:“不说别的,就说你妹妹。咱们把她教的知书达理,养的像那花朵儿一般,要我说,她便是连皇后都作得的。可是我不愿她入宫门王府,你以为你爹我糊涂了不成,还瞧不出你妹妹与那琰世子之间的那点事儿,我只是不愿过多干预罢了。”
温华烨瞧见父亲语气软了下来,便松了口气,说道:“父亲自然是事实都为我们兄妹几个着想,我们兄妹几个自然不会辜负父亲对我们的爱护和期望。”
温长林闻言冷哼一声,有些不太满意的说道:“哼,你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去告诉你妹妹,给我把《女则》抄上三遍,学堂开始听学前给我送来!”
温华烨赶忙讨好的应下,说道:“父亲放心,我一定盯着婉儿,让她尽早抄完给您送来。”
温长林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婉儿说的琰王之事……还有待考证……万万不可随意声张。”
温华烨闻言了然一笑,答道:“父亲放心,此事我已叮嘱过婉儿,婉儿是个懂事的,定然不会到处宣扬。”说完,温长林似是疲惫的挥了挥手,温华烨便退了出去。
温华烨出了书房,便去了温明婉的栖婉阁,原本温明婉都准备歇息了,听下人通报,心下奇怪,便披了件衣裳,去了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