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婉听了李承麓说的话,受不住红了耳根,沉默了一会儿,才闷声说道:“能再来送送你,我也欢喜。”
忽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你是不是马上就要出发了?”
李承麓安抚的拍了拍小姑娘的背,柔声说道:“无事,若是出发,寒冬会来找我的。”父亲定会等我出去再出发,不过,这些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察觉到小姑娘有些不太开心,李承麓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舍不得我?”
温明婉面上一僵,闷声说道:“无事。”只是伸手环住了李承麓的腰身,趴在他的胸口不做声。
李承麓心里一紧,放低声音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若是受了委屈,可以跟我说,你可还记得去找谁?若要给我送信,便去找回梦楼掌柜,或是崇明医馆的许医师,遇事不要憋在心里。有事先找你兄长,若你兄长解决不了,便记下,等我回来处置。”
温明婉闻言,没忍住轻笑了出来,瓮声瓮气的回答道:“没什么事,就是担心你。昨夜我梦魇,梦到你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便惊醒了。”说着,取出了昨夜连夜缝制好的护身符。
“昨夜仓促,只是匆匆缝了个布包,连穗子都是我随身的香囊上拆下来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儿的东西,我阿娘年关去无极观给我求来的平安符,我不能陪在你身畔,只愿她能替我护着你。”
说完,温明婉拉过李承麓的手,将平安符放到他手里,让他握好。可是不知道怎么着,眼泪竟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李承麓瞧见小姑娘哭了出来,赶忙上前用手给她抹眼泪,又拥到怀里柔声安慰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你放心,我一定平安回来。常言道,梦里的都是不准的,所以啊,你莫要自己吓唬自己了。你就没事在家弹弹琴,出去参加参加各家的宴席,等我回来。早就听闻温家姑娘琴艺了得,等我回来,一定要大饱耳福不可!”
温明婉拿出帕子拭了拭眼泪,有些嗔怪的打了李承麓胸口一下,嘴硬道:“我乐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出去那么远,管我做什么。我在京都,日子定然是好过的,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李承麓有些讨好的凑过去,没皮没脸的笑着,说道:“我只要想着你,日子在哪儿都是好过的,若是你也能想我,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温明婉不好意思答应,佯装严肃的说道:““我若得空,会去无极观为你烧香祈福的。你记着,千万要平安回来,你答应过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是万万不能失信于我的。若你不回来,便是失信于我,我就弃了你,再找户好人家就是了。”
李承麓虽然知道小姑娘是说笑,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委屈憋闷,忍不住板着脸说道:“你敢!”
温明婉也不服软,偏生跟他硬着来,中气十足的说道:“你看我敢不敢!若是不想如此,你就给我好好回来,赶在我及笄前回来,如若不然,便是失信于我。”
李承麓有些无奈,最后只能似是愉悦,似是无奈的说道:“婉婉,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温华烨一行人,好不容易赶过来,马车进不到里面,一行人只得弃了马车,挤进人群去找。
一群人在送行的人群中艰难的寻找着,谁承想温华烨没找到自己妹妹,反倒是被表兄和舅母给瞧见了。
温华烨无法,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请安,道:“华烨见过舅母、表兄。”
贺氏没想到他们是来做什么,只以为他也是来送自家儿子的,不由得亲近一些,说道:“烨哥儿,你也是来送我们祁哥儿的吧?你看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你说你表兄这一走,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言罢,拿帕子沾了沾润湿的眼角。
温华烨心里着急,却也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舅母莫要伤怀,表兄此去一定会旗开得胜,凯旋而归!我就先在这里,预祝表兄早日凯旋归来,等你回来,咱们在约着痛饮一番!”
王弗祁闻言忍不住爽朗一笑,拍了拍温华烨的肩膀,说道:“知我者,烨兄也。母亲你瞧,你就该同华烨一样,对我此行充满期望才是。等我得胜归来,定然少不了封赏,届时我身上的了功名,母亲也好为我议亲啊!母亲,你说是与不是?”
贺氏瞧着自家儿子这个没正行的模样,忍不住有些气恼的拧了他胳膊一把,嗔怪道:“你还有心思想这些!还是先想想怎么好好的回来吧!”
王弗祁有些委屈,竟然当着外人的面被自己母亲教训了,忍不住小声嘀咕:“母亲,你好歹在华烨面前给我留点面子,怎么说我也是当哥哥的。”
贺氏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当着自家人的面教训你怎么了?自家人面前讲什么面子!我就是要你涨涨记性,免得不拿我说的话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