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过奖。”

“但我想请问大人，你可知现在长安城里有多少患病？这些病患分散何处？如果采取隔离，要将他们置于何地？隔离所用之地的居民如何疏散？因何理由疏散？这qun人又如何安置？”

“办妥后，病人要如何运送？隔离后，要如何解决他们的吃饭与治疗问题？又如何保证病毒隔绝？天花病毒可经唾.液，随风传播，大人又可知道近日长安城的风力及风向情况？”

“病患的衣物用具由谁运送，何处焚烧？这些事情全都做完究竟需要多久？如果因为过程中有大量罹难者或是消息走漏，该如何安抚百姓？一旦发生暴乱，又该如何处置骚动？是杀？是纵？”

李承乾徐徐数问，将魏征问得哑口无言，脸的表情从得意到疑惑，再从凝重到迷惘，最后是深深的羞愧。

“请大人站到一旁想清之后，咱们再谈，届时本世子愿意洗耳恭听。”李承乾语气温和，神色却渐渐严厉：“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少说些废话，莫要打扰本世子救长安！”

“民部尚书！病牛找到了没有！”李承乾冷的站起来，朝着民部尚书跑来的方向走去，留下魏征一个人满面通红的茫然无措。

“启禀殿下，病牛已经全部带回宫中，足有七百头！”民部尚书混身泥泞，就连脸也都是污渍，可见他是身体力行。

不久，一头病牛被牵入含元殿中。

“好！所有太医院的御医请看好，本世子教你们取牛痘病菌，取得以后再以逗浆法向未发病者接种。”李承乾走到病牛身边，说着话，自牛rǔ患处割出一些痘液，滴入到一只银碗中。

“本来采用水苗与旱苗之法比较稳妥，但是见效较慢，不得已，就用这个办法吧。”说罢，李承乾用小刀挑起一些痘液刺进自己左肩。

“殿下！”众御医大惊失色，不知道李承乾为何自残，刚想前救治，却被李承乾制止。

“现在，宫中所有未染病之人，均要如此，至于原因，本世子稍后解释。”

说完之后，李承乾拎着小刀，朝李世民走去。

“父王，请恕孩儿无礼，要对父王真龙之身不敬。”

当李承乾举起小刀时，尉迟恭脸色微变，即便是得到了李世民的首肯，他还是不习惯看见有人对主子举刀相向。

“无妨，我儿也是迫于无奈，况且为父身经百战，这点皮外伤，还吓不倒本王，哈哈哈。”李世民声音洪亮，就是要让qun臣安心接种，所以他身先士卒。

“此痘苗取自病牛，名叫牛痘，与天花病毒同种同源，妙的是却对人体无害，而且一旦接种，便从此再与天花无缘。”

“想不到居然有如此神奇之事，这可真是吾之毒药，彼之蜜糖，万物生克，玄之又玄了。”

“父王所言极是，目前宫中要积极接种牛痘疫苗，不多时便可开始为宫外百姓接种，同时孩儿也派遣了救火队，以水车装载升麻烈酒为百姓发放，兵刑两部尚书正在筹备方案...”

李承乾正在向李世民汇报自己的计划，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