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对老奴有传艺点化之恩,老奴也把您当是师傅一样奉敬,只是大唐的酒水分门别类,如今您说每样都要,而且数量又那么惊人,可叫老奴有些难办了。”
张力士苦着脸,一时之间也没有对策。
“而且宫里御酒平常的用度并不太高,往往一年下来也没您这一口气要的多,老奴虽然算是半管着良酝署,您若要个十坛八坛,自然不在话下,哪怕是几十坛,老奴也能想办法,但是您开口就要数百坛,老奴只怕自己这张老脸就不好使了。”
“而且万一再把事情闹到光禄寺,就此张扬了出去,非但酒拿不到,保不齐还要治老奴一个监守自盗,中饱私囊的罪过。世子爷,您可千万别见怪,老奴让您失望了。”
“嗯,这倒也是,我不怪你。”
“谢世子爷体恤。”
“那这样如何?我不多要,御用酒本世子每样只要五十坛,其他的我在想别的办法。”
“三十坛。”
“四十。”
“为世子,老奴豁出去了,四十坛就四十坛,咱们一言为定。”
“行,那你稍后教人把酒送到工部去。”
“工部?世子爷,私饮御酒可是死罪呀!工部那边人多嘴杂,老奴可别害了您!”
“喝啥喝呀,本世子是酿,这事你别说出去,到时候耽误事。”
“是是是,您要做的事情老奴自然猜不透,老奴只求您万事小心。”
“行啦,放心吧,你抓紧时间准备,本世子还有别的事,就不多待了。”
“恭送世子爷。”
“得了,你快回去吧,我走啦。”李承乾头也不回的挥挥手。
“你这里的米酒怎么卖?不要绿蚁,要清酒。”站在东六坊最大的酒铺门前,李承乾开口问道。
这间酒铺建得高梁巨柱,门庭煞是气派,酒坛子摞起来几个人高,而且后院里热气腾腾的冒着粗壮白烟,应该是家前店后厂的买卖。
酒铺里,十几个伙计在不停的忙碌着,只有一位掌柜坐在柜台前,不时的核对着账本的数字。
他闻声抬头瞥了一眼李承乾,发现这小孩的装扮很普通,而且还脏脏的,于是很不耐烦的说道:“小小年纪,问这干嘛?”
李承乾心想,你这废话吗?
“买酒呀,这里的清酒每样我要三百坛。”
“哟嚯,你这小孩的口气不小啊?居然张口就要清酒!而且还是三百坛!你可知道清酒多珍贵?就凭你能买得起?!”
掌柜觉得好笑,他虽然见惯了长安城里有钱有势的人物,但还从没遇到过口气这么大的。
“买不买得起,是我的事,多少钱你说就是了,何来这么多的废话?”李承乾皱皱眉头,有点不高兴了。
“嗬!想不到你还挺横!毛都没长齐就学大人买酒,赶紧滚蛋,别在这碍事!”掌柜也来了脾气,态度非常的不屑。
“你爹教你这么讲话的吗?”
“骂我,找打!”
掌柜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想动手教训李承乾。
李承乾连天下猛将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对付个掌柜还不是跟吹灰似的?轻轻一巴掌就打得掌柜翻着跟头飞出去。
“你小子敢打人?里面的人都出来!”伙计们一见自家掌柜的挨打,立刻抄着家伙围来。
“臭小子不知死活,你可知道咱们这家店是京兆尹大人的侄儿开的?今儿几位爷爷不揍得你跪地求饶,我们就跟你姓!”
李承乾心想,跟我的姓?那不美死你们了。
“你们这些人全都聚在这里吵什么?”众伙计正要动手,只听得街一顶轿子里传来威风凛凛的喝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