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你怎么了?”
短手短腿短个子的小少年坐在台阶上,头埋着,福凝坐在他身边。
“姐姐,我难过。”
“为何难过?”
年幼白可抱着膝盖,“我不能习武。”
原来是为这事呀。
福凝摸摸他的小脑袋,“不习便不习,我会保护你。”
小少年双眼发亮,“嗯!”
……
记忆中的小少年只是长高了长大了,在她这里还是那个需要时时护着的少年。
但现在。
少年执着长剑,红色喜袍已脱,露出雪白的褻衣褻裤,妆容已褪,坚定的眼神英气十足,骑着骏马奔驰而来,没有畏缩,看不到一丝需要保护的羸弱影子。
蒙面人的手刃劈向脖颈,在昏迷之前,她迷迷糊糊想:
原来,少年也会变。
原来,她并不了解少年。
蒙面人轻功全开,但由于带着个人,速度减慢许多。
加上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的至理名言,他们与少年的距离眼见的逐渐缩小。
扛着公主逃跑的蒙面人气急败坏。
“情报不是说只有一男一女会武功吗,怎么他也会?!”
“谁知道!麻德,追得真紧,你们两个带公主先走,其余人和我一起干掉这小子!”
分配好任务后,几个蒙面人后跳,挥刀舞剑,攻击少年,全被他挡开了。
马匹过不去,白可面目阴沉,目中蓄火。
“滚!”
蒙面人面面相觑。
滚是不可能了,于是齐齐攻了上去。
在他们的认知里,不存在以多欺少的狗屁道德,只要能取得满意的结果,就是他们的胜利。
白可习武以来,除了和亲枫有过切磋,就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加之人多势众,刚开始他节节失利,挨了不少浅刀子,皮肉渗血,但到了后边,举一反三,有一定的领悟,才扳回局面。
……
两个蒙面人带着昏迷的福凝,来到一处峡谷,那里放了一辆马车。
他们把人放马车上,立即驾车离开。
马车后面开了个一尺后窗,早被颠醒的福凝慢慢爬出去,趁车轮轧上石头,闹出动静,她赶紧跳车,滚落草地上,脸朝下趴着,一动不动做伪装,直到马车走远,她才站起来,闪身走向一条无人走的小路。
她怕那两人发现她不见了,会回来找,都不敢停,于是一直走一直走。
她本就筋疲力竭,才走了一刻钟,就再也动不了,两条腿像废掉一样,毫无知觉。
夜渐深,月渐升。
山里凉气大,福凝缩着躲在一面山壁的凹槽里,抱着自己,不断搓手臂,驱赶寒气。
她现在又冷又饿,却不敢点火,怕招来贼人。
况且,她对于钻木取火,一点信心都没有。
她是个公主,不需要学习十八般武艺。
结果世事无常,沦落于此。
她实在饿极了,伸手从山壁上扣了块土下来,不断安慰自己这是饼,这就是饼!
张开嘴,想把黑漆漆看不清模样颜色质地的土块吃进嘴里,嘴唇刚碰上,土腥味入鼻,就再也无法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