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扣进怀里，炽热的唇在她锁骨上游移，声音磁沉又暧昧，“老婆，我允许你明睡个懒觉。”

？？？

睡懒觉还要他批准吗？

未等她意识过来，毕修筠已经抬手扯掉她上身残留了一半的礼裙，抱着人回了卧室。

是夜。

男人把她放到床上，给她掖好被子，又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这才套了身睡衣去了阳台。

初夏的夜风有些凉，他坐在那个藤椅上，盯着远处的星星点点，眸色深沉。

过了一会儿，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越洋电话。

“喂，毕啊，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毕修筠这边是深夜，沈蔷那边却是白。

男人神色淡漠，声音清冷，“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若是以前还能叫声蔷姐，但是现在，”

毕修筠话一停，沈蔷却在那边颤了颤身子。

“我听，你和欢欢，登记了？”

毕修筠勾了勾唇。

“还要谢谢您让她带回来的户口本。”

沈蔷一笑。

“把她交给你，我也放心。”

“您是想，有人照顾欢欢，您也不再愧疚了吧。沈香然女士？”

手机听筒那边突然没了声音。

沈蔷手一松，高脚杯碎裂在大理石地面上，猩红的液体流出，染红了不远处的白色地毯。

沈香然，是沈蔷的原名。

她双手死死地握着流理台，脸色惨白。

过了一会儿，话筒里才传来一声轻笑。

“没想到，过了五年，你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毕修筠只是轻声一笑，带了一丝讥讽。

“倒不是我本事大。只是觉得奇怪，您一个事业女强人，带着一个16岁的孩子在身边做什么，更何况，这孩子身上还背了一身的债。”

佣人拿着抹布，把地上的玻璃碎片处理掉，沈蔷握着手机，走出了别墅。

“吧，都查到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26年前，您在市医院生下了一个女婴。但是一个月后，就把她扔在了一间学门口。”

沈蔷唇色发白，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

她一直以为，这事儿能瞒一辈子。

却没想到，那个自己一手捧出来的毛头子，把她从神坛，拉进霖狱。

长舒了一口气，女人泛着骨节的手松了松手机，轻颤道，“清欢她，知道吗？”

坐在夜色里的男人眸子冷了冷。

“我没必要用不重要的人来扰她。”

这话的，让沈蔷松了一口气，却也凉了半截。

不重要的人。

可不是么。

她扶着桌边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让自己的意识清明些。

毕修筠这通电话，自然是想来问她一些事。

如果真的所有事都查清楚的话，不会浪费这个时间给她拨电话。

沈蔷喝了一口热茶，这才缓缓开口，“我怀清欢那一年还在读大学，才20岁，在杂志社实习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年轻的摄影师，只不过后来怀孕了，那摄影师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

毕修筠屈起食指，轻轻敲了一下茶桌。

“摄影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