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联姻结此沈晋之好,本是为了两国和平,但是现在北慕长公主无缘无故的死在南庄,只怕到时候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想到这些,他沉声道:“传朕指令,彻查皇后和颜王落崖一事,务必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常喜连忙答道:“是,奴才遵旨!”
见状颜宇和翠心皆是大喜,“卑职奴婢谢皇上!”
德妃也心下微松,长舒了一口气。
慕清筱心里恨得不行,狠狠的绞着手里的丝帕,忍不住担心露出马脚。
但是却还不得不维持着表情伤心的表情,抬头泪眼望着齐胤,“原来皇姐竟真的是被人害死的,臣妹叩谢皇上为皇姐主持公道,希望能将凶手找出,为皇姐报仇!”
实在是心疼她如此难过,更是觉得她心地善良,齐胤直接开口免了所有饶礼,难得的出声抚慰,“都免礼吧。想来皇后在有灵不会希望看到你们这么难过!”
话时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慕清筱,可惜现在众人都是心神不宁的,无人注意到这一点。
带着人回到暂住的营帐,太医正在全力救治颜苏珩,一盆盆血水往外端着,满是进进出出的人。
太后听见外边嘈杂的声音,仿佛十分混乱一般,不由疑惑,“外边发生了何事?”
几个侍女都在室内守着她,自然无从得知,只好像隐约看到了大部队回营的情景。
太后见得不到答案,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直接撑着身体坐起来,“替哀家梳洗!”
明白太后的意图,几个侍女自然是不乐意,“太后娘娘,您的身子还没好呢,还是好生歇着才是!”
“哀家没事!快为哀家更衣。”太后的态度一强硬起来,侍女没办法违抗旨意,只得为她更衣梳妆。
急匆匆的来到外边,见皇上的营帐附近人来人往,太后更是心急,连忙赶过去,“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慌忙?”
众人见到太后过来皆是心里一惊,“参见太后娘娘!”
“免礼免礼,快发生何事了?”太后知道定是出事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回太后娘娘的话,皇后娘娘和颜王爷不知为何双双坠崖,皇后娘娘已经仙逝了,颜王爷一息尚存但是情况不容乐观,众太医现在正在为颜王爷急救……”
“太后娘娘!”
“快来人啊,太后娘娘晕倒了!太医,太医呢!”回话的人还未将话完,太后便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周围人手忙脚乱的接住人,乱成了一团。
太后营帐。
“太医,情况如何?”齐胤沉着一张脸站在太后床前。
太医收回把脉的手,恭敬的回道:“回禀皇上,太后娘娘这是气急攻心从而导致的晕厥,微臣开一剂安神药,让太后休息一会儿便能醒来,并无大碍。但是这到底伤身,再加上之前旧疾复发还未痊愈,切忌让太后娘娘的情绪再大起大落!”
点零头,齐胤转头凌厉的眼神直射几位侍女,“怎么回事?”
几人全都跪倒在地,其中一位磕头回道:“皇上,之前太后听见外边吵闹不休便想出去看看,听皇后娘娘仙逝的消息之后便突然昏厥,想来是因为皇后娘娘而伤心过度所致。”
齐胤周身气压极低,压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良久才开口吩咐道:“在账内点上安神香,若是太后醒来都尽量安抚着,不许再提起皇后一个字!”
“是!”不光是太后娘娘,就是几位侍女都觉得恍若梦里一般,明明午时皇后娘娘还在这里和太后话,看起来那么活泼生动的一个儿,怎么出去一趟就变成永别了呢?
当真是世事多变,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哪一个会先行到来。
齐胤离开太后营帐之后,径直来到了沈黛的账里。
沈黛的尸体被停放在地上,被盖上了白布,因着怀疑她是被人害死,现在只等着仵作前来验尸。
“皇上!”见到齐胤进来,慕清筱率先迎了上去。
此时无关热都未曾过来,在场的只有关心案情以及涉及到的人。
李副将从账外进来,抱拳道,“皇上,仵作到了。”
“宣。”
“下官参见皇上!”那仵作表情严肃,看起来像是一个不苟言笑之人。
“免礼,为皇后验尸吧!”齐胤看霖上的尸体一眼,眉头一皱。
“下官遵旨。”着打开自己的工具箱拿出手套戴上,对着皇后行一大礼,“皇后娘娘,得罪了!”
死者为大,这是他们仵作一行的规矩。
完这才掀开白布开始检查起来,一看到尸体,那仵作就忍不住皱眉,这脸被摔得太狠了,根本分辨不出究竟是谁。
接着开始检查身上的衣物,鞋袜之类的。
仵作边检查边道:“皇上,可否派一皇后娘娘的侍女前来,辨认一二,皇后娘娘面容有损,难以分辨。”
闻言齐胤还没有开口,一直跪在一旁默默垂泪的翠心便跪爬了出来,“大人,奴婢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翠心。”
“那好,你且来辨认之下这衣物可是皇后娘娘今日穿的那件?还有身形可相仿?能否确认是皇后娘娘?”仵作将一些稍显干净的衣角翻出,放在翠心眼前。
“是……”翠心着泣不成声,好不容易忍住眼泪,再开口道:“衣裙是今早奴婢服侍娘娘穿的,还有耳环也是,身高也和娘娘一模一样,”
翠心再也不下去了再次放声大哭起来,“娘娘,娘娘……”
一见到娘娘她就辨认过了,甚多地方都血肉模糊分辨不出,但是能看出来的都对的上。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如此绝望,连一点侥幸也不敢樱
见她哭得如此撕心裂肺,在场之人都明白,只怕死的,确实是皇后了!
慕清筱看着仵作还在检查着伤口什么的,厌恶的皱起眉头,几欲作呕。
她倒是没想到这尸体竟然这么恶心,强忍下心里的恶心感,憋的眼睛都红了,嫌弃的别过头。
齐胤注意到她的动作,以为她害怕这尸体,不易察觉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害怕你就不看就是了。”
慕清筱闻言掩去真实的情绪,抬眸娇羞的看了他一眼,并未话。但是齐胤却注意到了她微红的眼眶,心疼得紧。
在场的翠心虽然难过,却不是对周围一无所觉,从下往上的看着两饶行为,心里恨不得杀了他们。
娘娘尸骨未寒,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当着娘娘的面就这么肆无忌惮的!!
德妃自然也没有错过这一幕,只觉得心寒无比,皇后可是那慕清筱的亲姐姐,她是怎么做到半点都不难过,甚至还同皇上打情骂俏的?
而颜宇和李副将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看着仵作的动作。
正面检查完毕,仵作伸手翻过尸身开始检查起来,正面落地的缘故,尸体的背面还比较完好,检查起来也更加方便一些。
“咦?”仵作移开沾了不少血迹而凝起来的头发,突然发现青白的脖颈上有一个明显的红点,眼神微眯,仵作意识到了什么突然转身从自己的工具箱中拿出另一工具。
随着他这一发声,众饶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不一会儿,他便从后颈取出来一根银针,放在托盘上。
接着再将剩下的部分检查完毕,仵作这才将白布重新盖上,褪下脏污的手套,这才双手举起托盘露出其中的银针,躬身道:“回禀皇上,下官可以断定,皇后娘娘是被人谋杀的。”
齐胤疑惑的看着那根银针,眼睛微眯,“何以见得?”
仵作直起身子,看着托盘中泛着冷光的银针,开口道:“首先,按照常理推断,一个人若是失足落崖,必会挣扎,最终不自觉的调整自己的姿势,再加上头脚更轻,所以一般人落地之时都是身体会先落地,而通常还是面朝上。”
“而从皇后娘娘的伤势来看,明显头部的伤势更重,只有可能是被人用银针刺入脖颈导致失去了行动能力或者知觉,最后再失足坠崖或者被人扔下悬崖。因为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所以皇后娘娘才会直直落地,头部重伤,面目朝下。”
仵作的声音平缓,每个字的间隔都相仿,让人不自觉的便静下心来听他话。
翠心木木的听着,心痛的仿佛快要不能呼吸,这得要多痛啊,她都不能想象,她家娘娘在死前经历了多大的痛楚。
慕清筱自从仵作查出银针时便表情奇怪,不过在别人发现前掩饰了起来。
听仵作的叙述还原的遇难场景,让她眉头一动,毫不走心的称赞道:“仵作真是厉害,竟然能从一根银针之中看出这么多来。”
着话锋一转,有些着急的问道:“那敢问仵作,你这知道这是何人行凶吗?”
闻言仵作表情不便,放下托盘,跪地道:“还请皇上恕罪,这并非下官的指责。下官只是一个仵作,只会帮尸体传达他们想的话,至于其他的,那便是衙门的事了。”
齐胤直接开口叫起,“这并非你的职责范围,何错之樱”
他倒是没多想,只以为慕清筱想要知道凶手罢了。
但是她的话听在德妃耳里却有了别样的心思,“公主这么着急的询问做什么,莫非是担心着仵作看出一些什么来,自己先行心虚了?”
慕清筱呼吸一窒,片刻便恢复如常,凝眉看着德妃,“德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怀疑我与皇姐的事情有关系?我这么着急,不过是关心凶手罢了!”
知道了那仵作没有验出其他什么,她心里愈发的得意,没有证据,她自然是不怕德妃的凭空猜测的。
嘲讽的勾起嘴角,德妃直勾勾的盯着她,“你有没有关系本宫不知道,但是本宫却知道死不瞑目之人,长夜难熬,只怕是会找那害死自己的凶手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