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地板上散布着潮湿的气体,积重的灰尘在屋内水汽的凝结作用下已经化为了粘稠状的污渍,得诺兰倚靠在隔板的一角总也不能入睡,姆勒夫的诡异场景始终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呼”得诺兰长吐一口气,然后握紧腰间的双子灯,琉璃灯盏内跳动的绿色火焰吸引着得诺兰的目光,先前在姆勒夫的斗兽场内便是这盏灯内迸发的能量解救了他。
“原来以为你和我一样都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得诺兰话的语气像是在调侃自己,“可没想到你比我厉害多了”
于这幽暗的内室之中得诺兰将手双子灯提起,借由微弱的绿光轻轻地跨过料南,不算宽阔的背脊缩成了一团,之前覆盖在身上的薄毯则被扯开,红色的长发在绿色的光柱下泛起黑紫的色蕴。
“呼呼呼”迪南声的喘息。
在为迪南盖好毛毯之后得诺兰推开了用于格挡的木板,整条甬道内都是沉睡时的呼噜声。绿色的光透过门板,似梦似醒的恍惚间,得诺兰好像看见了两个半精灵少年正在相拥而眠,雌性地精则抱紧了布莱克送给她的铁锹不愿松手,半精灵米忒珥则把自己锁在了房间的柜子里不愿出来。
“嘘”
不知不觉间,得诺兰已经走下了二楼,阶梯旁的纸箱里放置着一些零散的工具和废铁,几张古书和魔法卷轴的残片则像是珍宝一般藏在了纸箱的最底端,外面还包裹着一层浅蓝色的碎布。
“你起得很早啊得诺兰先生”布莱克独自一人手持木工刀坐在了砖屋的玄厅内。
“啊您早啊布莱克先生”得诺兰漠然得醒来,就像是快要入睡时的一个激灵所导致的结果睡意全无。
“您在做些什么,布莱克先生”得诺兰将手中的双子灯别好,朝着布莱磕方向走去。
“没什么”布莱克有些憨厚的道,“米忒珥的假肢被虫子蛀烂了,我给她做一副新的手脚”
“米忒珥姐不是半精灵吗”得诺兰有些迷惑地坐在了布莱克左手旁的木椅上,“既然身上留有精灵的血统,按道理应该可是使用治疗魔法医治自己的断肢”
“是吗”
布莱克眉头有些紧蹙,然后放下了手中的木工,长着络腮胡的脸在这室内昏暗的光线下,有着些许的英姿,坚毅的面庞上那两撇粗厚的英雄眉像极了古代的名将,要是布莱磕身上也穿着圣骑士们的秘银盔甲应该也会是个三等武官。
“魔法并非万能的奇迹”布莱克看向撩诺兰,深褐色的头发在烛光下摇动,金黄的光晕伴随其的左右,这个三十岁男人话的语气变得有些的沉重。
“治疗魔法也好治愈卷轴也罢,它们的所能医治伤势的次数实际上是有限的”
“有有限”得诺兰从没听过这样的法,“魔法的治疗居然是有次限的?我怎么从没听过这种法”
“没听过很正常我也是听米忒珥起,才知道的”布莱克将蜡烛里多余的蜡液倒进了一个木板之中,整间内室变得明朗许多。
“一个普通人类接受魔法治疗的次限大概是千,只要超过了这个治疗次数,那么治疗的效果便会开始打折扣,等到接受了万次的魔法治疗之后,那么魔法所带来的治疗效果便会为零。”
“一万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受伤这多次的伤吧”得诺兰道。
“所以人类不知道这种的事情很正常可精灵们却不同,她们的寿命比较绵长”布莱克看向了放在桌上的假肢,手里的短刀握得越来越紧,仿佛将要把自己的血给攥出来,“精灵因为血统的关系对魔法的亲和力非常的强她们接受魔法治疗的次限也就更多可即便这样她们的次数也会用尽”
“那米忒珥姐的右手和右腿”得诺兰联想起之前在姆勒夫所看见的场景断肢满地血流成河,难以言语的心情通过嘴巴颤抖地道,“难道米忒珥姐之前每都在过着那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