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
不过唐庭若并没有要说穿她的意思,反正宫闱武维桢也是会去的,她倒是有点兴趣让这俩好好玩玩,不然到时候她可没那闲工夫去管武维桢这家伙。
唐庭若这几天因为没有了温澜的每日监督,倒也轻松自在了许多,每天更是几乎都泡在了翎画楼里,阿月呢,每天就如同一具望夫石一般站在青莲居的门口等着一身酒气的她,随后安安静静地喂给她醒酒汤,做好一切善后的工作。
而每当这个时候,沈梨清便会跳出来说:“阿月,她都已经喝成这样了,你便直接将她放回到床上即可,何必受这个憋屈气儿呢?”
一开始阿月还会这般说:“沈姑娘,奴婢是主子的下人,照顾主子是分内之事,像这样的话沈姑娘日后还是少说吧。”
到后来完全便无视掉了沈梨清的存在,仿佛她就是一团空气。
阿月做事情一向妥当,所以在宫闱的这一天,便是早早地就将一套简单的骑装挂在了唐庭若的居室里,随后伺候唐庭若起床的时候,也非常遵从唐庭若的意见,给她梳了一个高高的干净利落的马尾髻,额前有几缕碎发吹落下来,抬眸之间,那种媚惑当中似乎又参杂了几分英气,却完全不会给人一种违和感,好像她天生就该这样。
今天的阳光很好,暖黄色的光透过树林茂密的叶子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影,这一片林子大多数都是常青树,所以即便是过了一整个冬天,树叶仿佛都从未离开过一般,在常青树的中间,也会参杂了许多落叶树,在地上留下了一层软绵绵的养料,一脚踏上去,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柔软。
唐庭若到的时候,这儿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大家说说笑笑,脸上都带着恰到好处的疏远与亲近,好像在这平静祥和的表象下又都存在一股暗流涌动。
唐庭若的出现无疑吸引走了大多数人的目光,她一身银白色的骑装,高高的马尾髻随风飘扬,走动之间带着一种不可明说的诱惑力,却又有一种雪莲般的清冷孤傲,少女精致的五官仿若上帝最得意的作品,直到唐庭若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才有人反应过来行礼道:
“见过公主殿下。”
说话的是兵部侍郎,长相十分老实,眉眼之间皆看不出来有任何的心机或者慈悲,没有一眼能够让人记住的特性,若是硬要说上一点,那应该就是,他为宋虞簌的父亲。
在唐庭若的印象里,兵部侍郎怎么说也算是个武官,怎么这个人却完全没有一点武者的气息,反而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普通百姓的安逸?
有了兵部侍郎的提醒,各位才想起来纷纷向唐庭若行礼。在以前,这些达官贵人可是完全都对这个草包公主视若无睹的,唐庭若轻笑了一声,随后一转过身,便看见了不远处正朝这边走来的唐秦桑。
哦,原来还是看在唐秦桑的面子上,才对她这般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