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道,“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莫赠曾一门子心思的找莫宴桑死去的真相,也处处谨慎不将自己置身于危难之中。
莫赠大可先敛下来性子,
“是我考虑不周,爹爹千万不要动怒伤了身子。”
她有一段时间确实太过一意孤行,也偏不少傲气,当时她瞧不上齐棣这人。
而与齐棣共难那几日,一个京城有名的憨傻纨绔,并不如传言那般。
莫赠看不透他,也看不透齐元。
和自家儿子生活了十余年,他能不了解齐棣真正的品性?还一言不合总是拳脚对待齐棣?
怕不是做给他人看的。
思来想想,一个毫无地位的男人一步步走到宗令位置,城府自是不浅。
“以后,切勿像你爹那般不肯服输的性子!”齐元睨向她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莫赠捏紧拳头,指甲生生嵌进手心,刺骨锥疼,也落得清醒。
“是……”她咬了下唇,“莫赠告退。”
莫赠身子站不稳,她扶着圆桌往亭外走去。
缘江眼尖,迅速跑来掀开帘子,离去时瞥见齐元那双凌厉的眼睛,一时间吓得她绷紧了身子。
莫赠回房之后,那几个处理杂草的婢女重新站到门前,有些异样的看着莫赠。
她关了门,脱开缘江的手快速走向了窗子边,透过窗缝果不其然看到那些婢女中间一位离开的背影。
“郡主,您的腿……”
莫赠作了一个噤声儿的动作,缘江忙闭上了嘴。
被人监视了。
莫赠坐在桌前,朝缘江招招手。
缘江发觉了莫赠不对劲儿,她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听莫赠讲话。
“外面那些丫鬟什么时候被安置到这里来的?”莫赠问道。
“您才送来的第二日。”她答道。
莫赠心渐渐沉了下去,“谁吩咐送的来着?”
“是老爷。”缘江奇怪的问道:“郡主,怎么了?”
莫赠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缘江忙替莫赠揉着。
她头疼得以缓解,便道:“那些丫鬟心思不纯净,你少与她们来往。”
“为什……”
她话还没说完,莫赠偏头横了她一眼,她低头乖乖不再问。
莫赠望着紧闭的房门,仿佛现如今齐府唯一的净土便是此处。
她又想到了自己九月回京的那天。
家中翻变,丧事也仅有一人齐元一人帮忙主持。曾门庭若市的王府,一夜之间成了众矢之的、通通绕道走的地方。
她曾问过齐元,莫宴桑到底发生了何事,她不信自己亲爹爹不忠!
可齐元的答案总是用谋反罪名来搪塞她。
而安顺同莫赠透露,原因是因为前朝之事,齐元明显有事情在瞒着她。
她把玩着手中汤药玉罐儿,静静听着药水击起的声音。
她似乎差点忘了齐元站的是皇帝那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