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走就走!”齐棣摔门而出,吓得门外几人愣了好久,齐棣也因身后没人给他打伞,淋了好久。
屋内齐元坐到书案前,揉了揉眉心。
“苦了你了。”他道,
“他从小没娘,又因当时我正在整理汴唐各类书籍,将他送去我爹那里几年,我觉得亏欠,便拿最好的给他。可我以为我能教人学文理,也能教自己儿子,事总不尽人意,他非但不爱学,现如今还被我宠成这般模样”
莫赠默和。
齐元沉默良久,喃喃道:
“两年过后我替你安排和离,再为你寻一个好人家。现如今风头正紧,你又是宴桑留下的孩子,我”
“爹。”
莫赠喊断了他的话,
“汴唐若是竞标,得标者最多压制一半茶商。”
齐元被她引去了注意,“一半是何意?”
“莫赠自然知道何处有商,何处有农。茶商从茶农那处拿茶,而汴唐喜茶人之多不仅仅拘泥于汴京。”
齐元看莫赠的眼神愈发猜测。
莫赠收到目光低了头,“茶本就是利润以及季节联系紧密的关系,因怕贡茶以及茶课税收等不够,随先父一同走南闯北之时,发觉一些小茶农会隐藏起自己茶叶出产量,而汴唐小茶农却多于大家。”
“这么说”如果竞标成功那方拿取的茶收贡银每年够高,那他们的亏损量也就越多,根本就在于茶农。
“皇上忌惮商、官两职,商是国经济主要来源,而官又是撑起国的结构,二者若要真的拿下,那么下场就会像先父那般,树大招风。”
莫赠谈起莫宴桑,仿佛风轻云淡。
莫赠又提一句,齐元却听的后背发凉。
“为何今日魏砾不敢来一茗看斗茶?皇帝都来了,哪有臣不来的道理?”
是了,哪有臣不来的道理?就怕旁人非议罢了。
他本就身为半个胡人血统,自己表兄拿了标,不就等同于他家拿了标?
二者不可兼得,他们本就是冲着竞标去的,而并非一直传出来的争夺宗令一职。
这宗令,他根本不当!
而今日莫赠又代表的齐家,若是竞标故意失败,若真的像莫赠那般道茶农一事,陀满修竞茶标并多无益处。
齐元又疑惑道:“那为何,宴桑将茶商治理的如此之好?”
莫赠回道:“陀满修来自漠北,自然多推漠北的茶以来发展他们的经济,汴唐大茶家被压制,小茶家便会涌动,我们做的就是暗中帮助大家,扶持小家。毕竟,汴唐喝的惯漠北茶的人并不多。”
她点到为止,再往下说就触及到汴唐不该触碰的底线了。
齐元思量了一会儿,突道:“瞧瞧!齐棣那臭小子若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至于这般操心!”
“莫赠告退。”她福了身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雨中那人身影太过朦胧,安顺一眼瞧见齐元负手皱眉的模样。
安顺将伞递给旁边人,关好门拿出屏风边上的袍子,盖在了齐元身上。
“大人不必多愁,郡主聪慧过人,若是做错了何事也能迎刃而解。”
齐元聚焦了眸子,语重心长道:“她生的太像宴桑,做人不能太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