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女同德嫔娘娘做个交易如何?拿小女的哥哥换娘娘的弟弟!”宁砚泠从叶芷珊的眼中看到了专属于赌徒的眼神孤注一掷,铤而走险,且破釜沉舟,再没有回头路了。
“你说什么?”可是,宁砚泠只疑心自己听错了,此事与阿瑶有何干系?纵使他是新科进士,可是他还一步都未曾踏进过这风云诡谲的朝堂。他至多,至多就是在殿试的时候答了那制策题目,略略与叶家有了一丝牵扯。可是阿瑶的答案却是对事不对人,她叶芷珊如何能将阿瑶牵扯在内?想来必是救她哥哥心切,口不择言罢了。
想到这里,宁砚泠微微一笑,道:“此事与吾弟又有何干系?他又如何能换得了叶小将军?”
叶芷珊等的就是这句话,她定了定神,看着宁砚泠,不慌不忙道:“小女哥哥的事情,自然与宁公子没有任何干系。可是公主殿下倾心宁公子一事,娘娘也不希望传扬出去罢!”
“什么?”宁砚泠只疑心自己听错了,“公主,公主殿下倾心阿瑶?这不可能,他们两个人甚至都不认识。”
听了这话,叶芷珊的神情彻底放松了下来。这件事是她手里最大的一张底牌,先前她藏着不发,只是因为她不知道宁砚泠手里还有没有牌。现下看来,宁砚泠对此事一无所知,且全无防备。局势,一下子就落进了她的掌控之中。
“娘娘还不知道罢,公主殿下听说宁公子长相人品出众,一直心心念念想要见一见宁公子。”叶芷珊这会儿不悠不急,将手里的牌一张接一张地打了出去。
宁砚泠见她从方才的失魂落魄到如今竟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只暗道不妙,心知阿瑶必然有什么把柄被她拿捏住了。一时且强打精神仔细听着,丝毫不敢懈怠。
可是,她越听,竟越是心惊。只听得那叶芷珊道:“殿试那日,公主殿下乔装成一个小太监,去和宁公子见了一面。”
“这件事情连太后娘娘都不知道,公主殿下咬死自己只是出了萱室殿逛了逛。倘若被太后娘娘知道公主殿下是乔装去徽启殿与宁公子见面,德嫔娘娘,你猜太后娘娘会怎么做呢?”
宁砚泠想了想,强压着心里的震惊,面上只冷笑道:“笑话,你说公主殿下去了徽启殿,便真的是去了徽启殿?就算真去了徽启殿,见了谁没见谁,那也是空口无凭!”
“那如果小女说,是小女陪着公主殿下一起去的徽启殿,那又如何?”叶芷珊轻笑着启唇道,“如果小女的哥哥活不得命来,那整个定国公府就都完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小女死不足惜,只是宁公子尚有大好前途,岂不可惜?”
宁砚泠瞧她的意思竟是她和凌宜公主一同做下的这越礼之事,如今叶芷旌有难,她便决意将这一切都说出来,便是舍弃自己,也要死保叶芷旌。
“那好罢,就算你和公主殿下一起去了徽启殿,可是又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公主殿下见了阿瑶呢?更何况,就算见了又如何?虽然越礼,但是还不至于一命换一命罢!”宁砚泠叹了一口气,此时的叶芷珊宛如一个赌红了眼的赌徒,不顾一切将全部的身家全部押上了桌,可是筹码还是不够!
叶芷珊听了宁砚泠的话,并没有回答,沉默了片刻后,她竟是“噗通”一声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