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橙心方才走了。走之前,她嘱咐宁砚泠好生休息,并说要找绿袖给她拿点吃的来。
果然,橙心走了不到一刻钟,绿袖便来了。她一见宁砚泠就眼泪汪汪的,倒叫宁砚泠说了一顿:“怎么这个样子?”
绿袖也不管,直抱上去,哭道:“我也不管外头人怎么说,我还以为见不到姐姐了。”
宁砚泠笑道:“呸呸呸,现在宫里正有着事儿,你偏又来说这话。”
绿袖忙自己掌嘴道:“说什么呢!不许胡说!”
宁砚泠忙拉住她的手道:“你这孩子,说句顽话你就当真,怎么这么傻?”
绿袖好好地看了看宁砚泠,复又抱上去哭。宁砚泠只得又抚慰了她一番,又同她一起吃了些她带来的糕饼,感觉恢复了些气力。
是夜,宁砚泠躺在床上,感觉这几天真过得和做梦一般。陈顺妃突然自尽,自己被楚皇扣在长乐宫不许出去。
昨日,楚皇突然提出要自己忠诚于他,看着太后这边儿的一举一动。
今日,自己回萱室殿,明面儿上吃了太后好一顿排喧,还说要替楚皇遮掩了此事。
事后,又让陈嬷嬷带话给自己,说是满意自己的做法,满意自己在楚皇那里取得了信任,还说不会亏待自己。
宁砚泠躺在床上,看着帐顶,天地间仿佛就剩下这个穹顶,而自己被困在其中,所有眼睛能看到的,都如这白月光一般,只是水中月镜中花的幻象,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
自己现在到底是楚皇那边的人?还是太后这边的人?
自己究竟是帮楚皇监视太后?还是帮太后骗取楚皇信任?
宁砚泠觉得两边都是自己,两边又都不是自己。自己如履薄冰,在当中小心翼翼地行走,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跌入万劫不复。
就这样,她慢慢陷入黑暗,陷入没有梦境的世界。
宁砚泠原打算好好歇个两天,可是终究还是没有歇成原是张太妃赶回来了。
张太妃得了崇安阁那位的死讯,急急地赶回京都,可是还是没有赶上。
也不知是巧还是不巧,上午崇安阁那位刚下葬,下午,张太妃就回京了。
碍于崇安阁的事儿,楚皇也没着礼部安排什么迎接仪式,内廷也没有出迎接仪仗。
等宁砚泠她们接到消息,赶到前面儿的时候,张太妃早坐在太后那里闲话家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