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意外,转头想明白梅常里曾是刘子郁的老师,便不再纠结,笑着说道:“你长高了不少,林叔叔他们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也很高兴。”
刘子郁闻言腼腆地笑了,林叔叔他们是他父亲之前的部下,教过他一些骑射之术,他原以为大家都没了,现在听说他们好好的,还是觉得开心的。
众人知趣地不打搅他们,张居满三人你比划、我传递、他说话的,说了一阵,张居满起身告辞,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后面的书信往来即可,他离府的时间过长,怕惹人猜忌。
陆渭然客气地点头,说了声“慢走”,刘子郁主动地揽下了送客的活,和张居满一起往外走。
屋内再次陷入沉寂,站在苏清后面的刘器突然窸窸窣窣地动起来,走到陆渭然面前,递给他一封信,说道:“这是我刚才去前院时,守卫大哥让我交给侯爷的信,说是有人塞进门缝里的,他们察觉时,开门出去,半个人影也没瞧见。”
陆渭然接过来,没急着拆开,细细地打量着信的正反面,只看到了一片空白,他心底疑惑,慢慢将信封打开,抽出了里面的字条。
纸上写了八个字:【明日辰时登门拜访】信最后的落款画了一朵娇艳欲滴的白玉兰。
陆渭然想了想,没想明白,于是念出声,还详细描述了落款的白玉兰,眼睛看向梅常里,问道:“先生知道来信之人是谁吗?”
要说在座的众人谁最熟悉岭南状况,非梅常里莫属,哪料梅常里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陆侯爷挑起左边的眉毛,摩挲着信纸上惟妙惟肖的白玉兰,片刻后,手上竟然染了些墨料、
他轻轻地啧一声,目光再会回到信纸上,发现白玉兰花上隐隐的露出一个字来,他一愣,用手覆在上面刮划,花上终于显出了一个清晰的“沧”字。
苏清注意到他起浮的情绪,轻声问道:“侯爷,怎么了?”
“来信之人我已明了。”陆渭然抬头看着她,笑眯眯道:“是同我们有一面之缘的沧岁阁。”他说着把信纸展示给他们看。
梅常里恍然大悟,笑着一拍脑袋,语气有些懊恼:“瞧我这脑子,沧岁阁主嗜花如命,我怎么给忘记了!”
陆侯爷哈哈大笑,安慰他:“先生不必苛责自己。”
梅常里心一暖,点头,陆渭然不是他跟过最有才情的主子,但绝对是最体恤下人的,他主动地介绍起沧岁阁的情况。
“沧岁阁原是岭南城的暗杀组织,只要给的银钱合适,就替你杀人,阁中有三条规矩:一不杀五品以上官员,二不杀人尽皆知的善人,三不杀老弱妇孺。”
这三条规矩倒不像是个杀人求财的地方,苏姑娘觉得有趣,林未眠也听得津津有味,催促他继续讲。
梅常里继续道:“后来岭南城破后,第一条规矩就破了,沧岁阁开始不收银钱,三番几次刺杀赵之刚等人,可惜到现在还没有成功。还有就是,传闻沧岁阁阁主非男非女,且嗜花如命,阁内种满了各色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