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渭然重新把目光放回心上人身上,气呼呼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了。这小妮子一个姑娘家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不怪忠勇侯怄气,苏姑娘现在的打扮确实过于大胆了。苏姑娘本来的舞裙是露肩的样式,下摆再一剪开,就成了露肩露腿的样子。
时下讲究女子内敛保守是德,好人家的女儿全身裹得严实,对妓子尚能放宽些,到了苏姑娘这里,雪白细腻的肌肤大半露在外头,实在有违当下的审美习惯。
顶着全场几欲刺穿人的目光,苏姑娘神色自然地坐到古筝架前,低垂下头,双手来来回回拨动丝弦,她今天随心所欲,打破风月惯例,指下弹奏的是十面埋伏。
节奏律动晃人心弦,苏姑娘嘴角的笑肆意张扬。这一刻,我放下奴颜婢膝,不做上京红尘女,只做人间自由雀。
陆侯爷喝酒的动作一顿,眉间染上柔情。苏姑娘是心上人,心上人是天上凰。
苏清一曲奏罢,袅袅地起身,向看台行礼,然后随着调子,舒展身体。
她脚尖微提,双腿打圈,火红色的裙摆飞舞旋转,衬得肌肤如玉,洁白剔透;苏姑娘的笑容明媚灿烂,如初升的朝阳,炫目迷人。
何蓝蓝笑得合不拢嘴,这丫头确实争气!
曲声停歇,苏清慢慢喘气平息,她双手折叠在胸前,弯下腰,“请各位爷的赏。”
话一落,陆侯爷忽地腾空而起,甩出身上的外袍往下扔,苏姑娘一愣,刚抬头,眼前一黑,整个人被衣裳裹住。
下一刻,陆侯爷已至船板,将人搂紧,贴着她的耳朵低语,“苏清,你穿得太少了,看爷怎么罚你。”
苏姑娘脸色爆红,埋首在他怀里装死。
陆侯爷满意地拍拍她的屁股,脸转向看台,扬声道:“如诸位所见,苏姑娘身后之人是本侯,从今往后,谁同临春楼下手,就是同爷过不去!”
全场死一般寂静,陆侯爷挑起右边的眉毛,宣誓完主权,卷起苏姑娘,几个闪身跑了。
众人:“......”
被抛下的杨侍卫和刘器:“......”
何妈妈听出陆侯爷的维护之意,本来十分高兴,但是后面忠勇侯把人拐跑了,她的笑僵在了脸上,这银子还没着落呢?何必如此猴急?
何蓝蓝的心在滴血,所幸眼一闭,跨步前来,娇滴滴道:“各位爷,老奴还等着赏呢。”
客人们如梦初醒,大力吆喝身边的小厮,砸钱!赶紧的!狠狠得砸!今儿个临春楼不夺魁,老爷我要你好看!陆侯爷的面谁敢不给,没见陛下家宴都拉着他吗?
说明重掌兵权指日可待啊!
到时候人家想起来这一出,领着兵来家里走一圈,谁顶得住?
呼啦啦一阵“赏赐雨”落在船板上,个别嫌自家小厮动作慢的老爷,一把将人挤开,自己上手往船板上扔,结果准头不好,“噗通”一声落到了水里。
周围众人纷纷侧目,那老爷脸不红心不跳,转过身低斥身旁的人,“给老爷我扔准了,下次再有闪失,要你好看。”
众人:“......”哇,无耻。
小厮莫名背锅,十分委屈:“是,老爷。”
最后仆役将银两细细数了,扬声道:“临春楼得赏银一万两!”
临春楼的妓子顿时春光满面,不管她们平时多嫉恨苏清,这一刻与荣有焉。这一次的花魁依然在我们临春楼!
王乐婧气急败坏地跺脚,“临春楼这次夺魁胜之不武,若无忠勇侯,此次魁首必是我们!”
严子墨嘴里点心塞得鼓鼓地,身边的丫鬟忙给他倒茶,他喝完,眨眨眼,安慰王乐婧,“有人捧也是本事,妈妈过于着相了。”
王乐婧瞄到他嘴角的点心屑,额头抽搐,算了,八千两银子确实是意外之喜了。
望春江上几家欢喜几家愁,陆侯爷则健步如飞。
等侯府守卫开了门,他几个闪跃来到自己房间前,一脚踢开木门,回身再踢上,轻手轻脚地将心上人放在床上,半蹲于地,缓缓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衣袍。
苏姑娘刚才听话地任由他抱着,现在笑得眉眼弯弯,“侯爷。”
忠勇侯心脏有力地跳动,呼吸一滞,别开头,现在还不行,无名无分,非君子所为。
苏姑娘看出他内心挣扎,眼珠子一转,伸出双手圈住他的脖颈,脸慢慢贴过去,鼻尖相碰,呼吸相撞,语调婉转缠绵,似泣非泣,“爷,我身上冷。”
陆渭然一忍再忍,忍得眼眶泛红,终于忍无可忍,狠狠吻住她,大手环上她的腰,将人扑倒。苏姑娘十分配合,乖乖就范。
有道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陆侯爷初尝情滋味,索取无度,直到餍足才将人放开,苏清早已累得昏睡过去。陆渭然轻笑,埋头亲在她鼻尖,缓缓松手。
陆侯爷心情愉悦,他披衣起身,压低声音唤人去打热水。仆役很快折返,就见自家侯爷眉间眼梢带着得意,差点被闪瞎眼。
我滴妈,围绕在侯爷身上的炫目光彩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