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捉住她,将她圈在墙角,她一惊,这个戏痴还没出戏吗?
她邪笑着别过头去:“好啦,别闹,爷是真汉子。”
他低低地笑,眸色泛起清冷落寞:“怎么,你害羞了?”
“我好久都没有,这么快乐地唱过戏了。”
“你,难道不喜欢唱戏吗?”她轻声温询,生活所迫?
“阿娘喜欢便好。”
他耸肩:“不过,后来我挺享受的。”
“那你,已经成角了吧?”
她眼里闪着兴奋光芒:“你的工作,除了采花,还要唱戏对不对?”
他默然点零头。
她忽地低沉,不可思议地呢喃:“想要成为角儿,那得挨多少打,那得挨多少打啊”
电影里的程蝶衣,手,屁屁,从挨着打长大。
她的眼圈渐渐泛红:“青衣啊,你疼吗?”
青衣啊,你是这样长大的吗?
莫柯染的身子一顿。
他被她突如其来的阴郁怔住,漂亮的指插进她柔顺的发,温柔地答:“狗崽子,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问我疼不疼的人。”
她又想起他之前风轻云淡的那一句,习惯就好。
“青衣啊,你是挨了多少的打,才能凝成一句习惯就好。”
她认真看他幽蓝的眼,那里淡泊宁静,习惯了波澜。
这一次,他选择了缄默。
“狗崽子,不早了,睡了吧。”
他轻轻松开她,他在榻上,她在地下,无声而眠,却辗转反侧。
从这一晚开始,她才开始懂淳长老,渐渐喜欢上了戏曲,喜欢上了扮演青衣的角儿。
哪怕过去了多少年,她永远也无法忘怀,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炼狱里,有那么一个绝代风华的青衣,牵着她的手,与她共赴一场悲欢离合。
终于,疲惫压弯了她的眼,妖精,我的信,你收到了吗?
他与她之间,只隔着一道墙的距离。
深夜在星光中无眠,他在她附近无眠。
也就看了一夜的荷包吧,那还是灯会那晚,她送给他的呢。
想见不能见,想念总能念。
唇角勾出无奈的弧度,情话给月亮听吧:“妖精打架吗,我只想和你打架啊。”
那只花栗鼠又来了,塞给他一张卷纸,便大摇大摆消失了。
正面写着,“我已同顾三桀会面,勿忧。”
反面还有,“妖精,你要乖,不要太想我,记得睡前喝喝橙子露噢!晚安,你家无敌好看的祖宗。”
歪歪扭扭的字,末尾画一个大大的笑脸,将阴霾一扫而尽。
颊上多了一泓甜蜜的酒窝。
“字如其人。”
又丑,又皮,又甜。
他是相信逍儿的,辛佑兼那么在意顾三瑾,外界又传他是被胞弟下毒刺杀而亡,以辛佑兼的狠辣,断不会放过顾三桀。
顾三桀人间蒸发五年之久,就连玄武阁最优秀的弟子离玦,也未能捕捉到关于他的任何线索。锁灵狱威慑江湖,是个折磨饶好地方。
二人便赌,顾三桀未死也未离城,兴许是被辛佑兼藏匿锁灵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