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克里斯弗托的商店此刻点起了电灯，他依然在他的躺椅上悠闲地看着报纸。

亚索推门而入，而克里斯弗托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笑眯眯地看着他。

“欢迎光临，死神。”

反手将门关好，亚索开门见山地对他说：

“今天早上的事，是不是你故意的？”

“今天早上？早上发生了什么事吗？这我可不知道。”

克里斯弗托抚了抚胡须，用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亚索。

“……”

见这老爷子装傻，亚索拿他也没什么办法，但是亚索过来主要目的也不是这个，早上一点小事不足挂齿，而他现在要问的才是重点。

“老爷子你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了，有没有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事情？”

“哦？怎么样才是特别的呢？”

听见亚索的话，克里斯弗托的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似乎对他的话题颇感兴趣，而亚索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座城市里的虚出现得是不是有一些太快了呢？如果这是正常的速度的话，那么用不了多久，这座城市就会出现数十只虚，将格莱纳姆里的人类捕食殆尽。

但是实际上，这座城市依然存在，阴暗处还有虚在不停地诞生。”

亚索在狭小的杂货店来回踱步。短短二十四小时，亚索就发现了两只虚，还有一个整灵即将蜕变成虚。

“每一只虚在诞生之时都会发狂，疯狂地袭击生者。在过去一段时间之后才会逐渐恢复一点理智，可是偏执与嗜血已经牢牢地刻在它们的心头了。即使到了恢复理智，选择离开的时候，它们也已经对所处的地方造成了足够的破坏。但是在这里，我完全看不见。

你——是否知道原因呢？”

亚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克里斯弗托，而老人脸上的微笑没有任何变化，默默地承受这刀锋似的目光。

“抱歉，我只是一介普普通通的老人罢了，哪里能明白你们死神的风风雨雨，这些问题我回答不了。但是如果你愿意问我明日的福利彩票号码，我倒是可以和你说说我的想法。”

克里斯弗托的眼睛笑得眯起，在亚索看来活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明白了。”

走出杂货店，街上寒风愈加凄切，行人纷纷裹紧衣物，暗自加快了步伐。

亚索知道，克里斯弗托在这里面一定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不愿意说，自己早晚也会知道。

虚会自己消失吗？不可能！所以一定有外界因素的影响。能对虚产生的因素有哪些？

蓝染的虚化死神、破面虚实验算一个，莫非蓝染就是在这里捕捉虚进行实验？

想到这里，亚索不由地流出一滴冷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克里斯弗托是蓝染的人？那自己在这里的行为岂不是会被监视得一清二楚……

等等……有什么不对，这里并非是什么灵力旺盛的地方，有问题的地方不应该是这些虚出现又消失，而是——

虚的出现本身就有问题！

一般来说，整灵蜕变成虚少则需要几个月，多则需要数年。而像格莱纳姆这样灵力匮乏的地方，虚出现的频率不应该这么高才对。所以蓝染不可能吃力不讨好，在一个灵力缺乏的地方从零开始，一点一点培养虚，单从效率上来说实在太慢了。

也就是说这些虚的出现和消失另有其人。

还有谁会这么做？

灭却师……

亚索睁大双眼，如此一来虚的消失就可以解释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