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别哭”
女警轻轻的抚着她的长发,用最轻柔的语调来安慰她。
“...爸...爸”岳忆成从嗓子里挤出来的词难以成句。清澈的眸子半红半黑,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红,是红得如此的纯粹,比鲜血的颜色更加惨烈;黑,亦是黑得如此的无暇,比最黑的夜还深几分。
两个颜色悄然混合,渗进那清澈见底的眸,如窗外渐沉的暮,逐渐被黑暗吞噬。
耳边是不同的脚步声,有的慌忙,有的沉稳。
“姐姐,那个人是我的爸爸吗?”指尖紧紧抵着掌心,声音微微颤抖。
虽是疑问句,却充满了笃定。
对她最好的人,哪会有一眼分不出的道理。
“是”女警有些诧异,似是被她语气里冷静的笃定吓了一跳。
想她这样的大人,被那一幕吓得现在都还有点回不过神。可是怀里的小孩,除了身子不停发颤以外,其他基本正常。
岳忆成眨眨眼,咬着唇从她的怀里挣扎出来,趁着她恍惚,又往厨房里看了一眼。
入眼的,只有爸爸脚边的红以及盖在爸爸身上被染红的布,比起之前,视觉缓冲好了不少。
她有些许恍惚,半明半暗的光下,似乎看见有人在笑,她也勾起嘴角,乖巧的笑,手抓住了果盘上用到一半的刀。
自己把自己的脖子割开,很痛苦吗?
脑海里这样想,手也自然顺从大脑的指令,冰冷的触感靠近纤细的脖颈。
“忆成!”
刚从其他地方赶回来的岳席,倒吸一口冷气,迅速朝跑过来,抢走那边刀丢到一旁,抱住她。
女警也反应过来,赶紧把周围锋利的物品移开,站在坐在地上的两母女身后。
眼里闪过一丝怜悯。
“岳忆成,你刚才在干吗?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