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是,陶建波醉酒还没有醒呢,这要怎么接旨!
“快,把老太爷的衣服换一下。”陶守铭急坏了,连忙让下人把父亲收拾妥当,把人架着到门外去接旨。
“还有,你们去把表叔请来,让他帮着跟钦差大人话。”
陶秀是广平候的儿子赵修,在京城里有脸面。陶家离京多年,京里的人也都认不全了。
陶秀其实不愿意见京里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躲到北边来。
但是陶家有难,他总不能袖手旁观。
陶秀却没想到冤家路窄,门外居然是武安侯府的人。
梁靖琪,武安侯世子。
据当年谢大学士之女谢婉婷,就是因为此人才拒了叶绍樊的亲事。
不过,最终谢婉婷也没能如愿嫁给梁靖琪。
当年叶绍樊去找梁靖琪算账,却被梁靖琪打成了猪头,气急之下,又在谢婉婷面前摔了马。
自那以后,叶绍樊没脸在京城里呆了。
“老叶现在对上这厮也不知道有几成胜算!”陶秀声嘀咕,却面带笑意朝梁靖琪走去:“梁兄一路可好啊!”
“皇命在身,不上好不好!”梁靖琪居高临下,勒紧马绳。
身下的马,打了个响鼻,向前了一步,险些撞到了陶秀。
陶秀连忙后退一步。差点摔倒,看着有些狼狈。
德行,梁靖琪就是这样一副假模假式,好像全下就他最正直似的。
陶秀转身走回陶府。
“表叔,我爹还醉着这可怎么办?”陶守铭搀扶着陶建波,十分不安。
陶家有罪在先,现在父亲又失仪在后,要是钦差大人回去跟圣上告状,那陶家岂不是罪加一等。
“我来。”陶秀用扇子轻敲了脑袋,把陶建波接过来自己搀扶:“哎呦,老头子还挺沉的!”
陶秀架着陶建波跪下,陶家众人也跟着跪拜接旨。
临了,陶秀将陶建波趴放在地上:“梁大钦差,陶建波对圣上五体投地,尊敬无以复加。你快宣旨吧!”
趴着接旨史无前例,陶守铭一干热吓得直冒冷汗。
赵修和叶梓晨是出了名的不按章办事。偏偏圣上对这两人宠爱有加。
梁靖琪微微挑眉,见怪不怪了。让随从解下包袱,打开锦盒,拿出里面的圣旨。
“奉承运,皇帝诏曰:陶家深蒙圣恩,却恃宠而骄,不思为民也罢了。却祸害乡里…”
梁靖琪将圣上对于陶家的宣判读了。
“谢主隆恩!”陶秀起身要代为接旨。
“等等,圣上还有口谕!”
“陶建波,你是老糊涂了。别的也不多了。这跟鸡毛掸子你就好好收着吧!”
鸡毛掸子?
没听错,就是鸡毛掸子。
陶家人微微抬头,就看见梁靖琪手中高举鸡毛掸子。
圣上这是什么意思?
陶守钦跪着前想要接过鸡毛掸子。
梁靖琪却避开陶守钦的手,看向陶秀:“赵公子可要替陶阁老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