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静木忽然上前阻拦。
陈子陵怒道:“你要反悔吗?”
“莫要误会,是祭主有请公子内殿一叙。”
“你……”陈子陵知道他没安好心,差点要破口大骂。
“无妨。”胡亥知道,静木和茶木雅若这么容易放过自己,反倒不正常了。而且他们不这么做,自己计划又如何展开?
“哥哥回店等我。我和祭主叙叙就来。”
陈子陵万分不安,“弟弟千万小心啊。”
胡亥随静木来到内殿,只见茶木雅正拿着一把铜剑在舞弄,再一剑砍下,桌子应声劈成两半。
“秦人的兵器就是好啊。”她满意地检视着桌上的矛、剑、甲、盾等物。
“祭主,公子来了。”
“快请坐,上茶。”
茶木雅请他坐下,问起胡亥是怎么做到的。胡亥编了一通半真半假的话,声称他在枳县帮一矿主发现一处富矿,对方赠金回馈,便在荥经收购了苏家兵库。
他轻描淡写,但静木知道这当中必有无数曲折。胡亥几乎是两手空空地出去,二十天就带回价值两万金的兵器,这难度堪比白手起家然后二十天变成亿万富豪,简直神迹。
茶木雅道:“初见公子,只知公子饱读诗书,乃博学之士。今日方知公子有惊天纬地之才。所以公子你不能走。”
胡亥不动声色,“祭主还有何吩咐。”
静木道:“祭主想请公子出任我句町方国的军师。”
“哦?我以为道长就是祭主的军师。”
茶木雅道:“道长是国师。而且道长自承才华不及公子,只要公子肯首,在我句町之位当在道长之上。”
胡亥摇头,“在下于行军打仗一窍不通,还请祭主另请高明。”
茶木雅道:“公子不必过谦。我也不是和公子商量,只要公子同意,我便与公子及公子的朋友们共享富贵。如若不从,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胡亥冷声道:“祭主,可知君无戏言。”
“不错。但我是放了你义兄了。我没说你可以走。”
胡亥沉吟一阵,问:“祭主有何打算?”
“我打算即日起操练秦人兵甲,假以时日便挑战金竹王,夺回夜郎盟主之位。”
“不知祭主手上有多少兵马?”
“现有一万左右,加以征召,可扩充至一万五千。”
“金竹王有多少兵马?”
“三万多,绝不超过四万。只不过他现在是盟主,若有战事,只怕其他方国会为他助战。”
胡亥想了想道:“听说夜郎兵马有十万之众,就算除去句町兵马,金竹王可调用的不会少于万,敌众我寡,祭主如何取胜?”
“这就要请教军师了。”
胡亥摇头,“众寡悬殊,在下恐无良策。”
静木插口道:“公子,如今我们有秦人兵甲在手,加以操练,以一敌三不成问题。我们再多方活动,争取几个盟国,未必不能与金竹王一战。”
“既然道长心中已有方略,又何必留我?”
“人才当然越多越好。得公子一人,当胜千军万马。”
胡亥笑道:“道长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也罢,在下斗胆进献一策。”
茶木雅大喜,“军师请讲。”
“请看地图。”胡亥和他们来到地图边。
“请看,从秦地入句町,夜郎并非取道最短,而是从金竹方国边境绕道,南北二侧均是山岭,交通不便,最好的进兵地点,是这、这和这。”
他指的三个地方分别是金竹与句町的交界处,以及金竹与荥经县、严道县的交界处。
“既然祭主要公然挑战盟主之位,自然不能用偷袭的手段,而是堂堂正正与金竹国决战。所谓兵贵神速,一旦进攻就不能给金竹以喘息之机,一定要一举拿下,以防他盟国邀兵,多面围堵,那句町必败无疑。”
静木听懂了,“公子的意思是我们分兵三处,三面夹击?”
胡亥摇头,“句町兵力原本就不足,以寡敌众,分兵乃是大忌。在下的意思是,应该向荥经县和严道县借兵。”
“借兵?”
“不错,如今秦国内乱,这些偏远县城,基本是自立状态,只要给予足够的好处,是可以借到兵的。”
“但区区两个县城,能借到多少兵?”
“不用多,每县百人足矣。”
“只要百?”静木与茶木雅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