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也不打声招呼?”辛严悉说道。
“你不是知道我会来吗?媒体名单你应该看过吧!”顾晞勉强打起精神回答道。
辛严悉笑得更加灿烂了,被人拆穿的感觉原来是这么令人高兴。他看着顾晞写满疲惫的眼睛和略显苍白的眼睛,轻咳两声,平复如初。
“走吧,我送你上去。”辛严悉说。
“不了,人多口杂,这里还有不少人够你忙活呢,”顾晞说完,便挥挥手,“走啦。”
没走两步,顾晞就看到黑皮白牙的老周。但老周这会没工夫搭理他,因为他正和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聊得不亦乐乎。顾晞在会场上前排见过那个人,是鑫维创的高层之一。
“怎么啦?”辛严悉望向顾晞的目光所及之处,“你同事啊?那他可有钉子要吃咯!”
“为什么?”顾晞问。
“吃一堑长一智!我同事并不喜欢记者!”辛严悉说道。
顾晞吸了吸鼻子,边走边说:“首先他不是我同事,是我同行。其次,采访也好,旁敲侧击也好,不过都是各取所需,利益关系罢了,我们又不是狗仔,用得着处处防着嘛。”
“可多的是断章取义,”辛严悉解释道,“当然,你不一样,初心还在。”
夏暑难耐,室内的温度却低得冻人,不知道哪来的一阵冷风,吹得顾晞一个哆嗦,她的额头已渗出细细的冷汗。辛严悉见状,连忙脱下西装外套给顾晞披上。顾晞裹紧衣服,说:“回去吧,你领导还在呢。”辛严悉将顾晞送到电梯口,看着她走进电梯,看着电梯门关上。然后他叫来服务员,细心叮嘱了些什么,才安心地回到宴会厅。
出了电梯,顾晞扶着墙,眼花缭乱地摸索着进了房间,门一关上,她便靠着门坐下蜷成一团,她感觉到自己全身冰凉凉的,还伴有恶心的感觉。等阵痛过后,她才恢复了一点力气和精神。于是,她十分迅速的脱掉身上的衣服进入卫生间,当热水接触到她冰冷的肌肤时,她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阵痛此起彼伏,躺在床上的顾晞眯着眼,根本无法入睡,此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你好,您点的餐到了。”门外的人说道。
“点餐?”顾晞望着门口,有气无力地朝门口说道,“你送错了,我没有点餐。”
“没有错,是一位先生帮你点的。”门外的服务员继续说道。
顾晞支起身子,顿感一阵头晕目眩,“难道是辛严悉?”
很快,房间小小的桌子上放满了食物。一杯姜糖水、一盅当归炖鸡汤、一碗莲子红枣粥、一份牛排及一小碗白饭,以及一个装好热水的暖水袋。暖水袋的温度刚刚好,顾晞抱着它躺在床上,笑着笑着,流下了泪。晚晴曾和她说过,她这个人什么都放得开,就是放不开别人的好,只要别人对她好那么一丢丢,就感动到要为别人豁命。顾晞知道自己才不是什么烂好人,每一段关系都需要经营,情人、朋友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