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令?”
“夫妻之间可以和离。”
“……”离婚啊。我看向贺司渊的背影,他肯吗?
叶来香见白兮一脸不舍:“我跟你闹着玩儿呢。”
“我还真想。”
“什么?”
“没什么。”
“这月儿马上就要嫁给贺将军了,你有什么计划吗?”
月儿嫁给贺司渊关我什么事。“需要什么计划吗?”
“白兮,你真傻假傻?月儿成婚弄这么大阵仗,摆明了是要踩在你头上啊。”叶来香见过的那些后院中争宠的女人,还少吗。
“月儿要是真能我踩到我头上,我才佩服她。”
“你很有把握你能赢的贺将军的心?”
“我是很有把握能赢月儿,至于贺司渊,他喜欢月儿,我也没办法。”
叶来香怂恿我:“那你就抢啊,男人也是要争取的。”
“我又不喜欢他,争取个什么。”我喜欢的,又不是贺司渊。
昨晚,我看见小山的真容了。
他曾坐在树上听旋叶的吟唱,也曾于雨夜中踏水朝我走来;榕树下,他是手缠红线的破茧黑蝶;竹林中,他是白衣翩翩的梦中人;他,那个一直守护着我的他,才是我喜欢的人!
吃饭时,不一说茶园中的男人,是被镰刀杀死的。
于是,贺司渊就让大家把镰刀都搜集起来。
我讪讪的笑:“这是什么歪法子?杀了人,当然是把作案工具丢掉啊,谁会那么傻,把镰刀留着。”
姜晟厉也表示赞同。
贺司渊让人将镰刀就那样摊放在地上,然后什么事儿也不做。
“他这是什么意思?”姜晟厉坐到我身边。
怎么简单,姜晟厉都不知道,我看笨蛋都不用现在的这种眼神的,我说:“如果杀人的镰刀真的在这里,那么一会儿,就会有苍蝇落在镰刀上,因为苍蝇嗜血,喜欢尸臭味。只要有一只苍蝇发现了带有血的镰刀,它的口部周围,腿上的嗅觉器官,就会发出招引同伴的信息素,苍蝇聚集,就可以证明哪把镰刀是杀死那个男人的凶器。可是我也说了,没人会傻到把作案工具留下来。”
“你怎么懂这么多?你这么聪明的吗?”姜晟厉还真有点儿佩服,白兮说的话,他甚至还有些听不懂。
“不是我聪明……”我用眼神告诉他我的心里话。
“你这么看着本少爷干嘛?”姜晟厉身子向后倾斜。
我伸手给自己扇风,想去抓姜晟厉的折扇,就听见什么东西陷进我刚才坐的木凳上。碎碎的木屑飞出,本是棕黄色,接触到空气之后有些发黑。明明只是一小条缝隙,看着就像平原之上的裂谷,谷下的水波涛汹涌,不吞噬个人,就不愿安静下来。
姜晟厉上前看,刚想用手碰,就被我喊停:“别动。”
“怎么了?”
我看向前面,只有围观的人群,他们都盯着我看,两眼凹陷,皮肤惨白,眼眶却是乌青,脚下不动,思绪却是浓浓一团向我扑来。
“到底怎么了?”姜晟厉问。
围观的人互相说着闲话,看着地上的镰刀。
我不回答,被害妄想症不是无缘无故产生的。我摘了片树叶,觉得太小,又换了一片,厚度太薄,又换了一片,这才扯下那枚飞镖。
姜晟厉看着白兮神经兮兮的走到贺司渊面前将飞镖拿给贺司渊看,嘴里说了一句:“梨花落。”
是的,我被人盯上了,刚才差点儿送命。
贺司渊皱眉。
不一拿出一个小盒将梨花落装好,也是一阵沉默。
贺司渊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要保护白兮,甚至不惜假装自己宠爱月儿,冷落白兮,让敌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月儿身上,可最后,还是……
贺司渊忽然抓着我走进马车。
我不知道他究竟想怎么样。
“不一。”
“将军。”
“你留在这儿继续查案,本将军带夫人先回府。”
“是。”不一应声。
“喂,本少爷怎么办?”姜晟厉跟在马车后面喊。
车轮在石路上有些颠簸,我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只有贺司渊的声音还是沉稳的。
“白兮,你能记清在柯府里攻击你的人,什么穿着吗?”贺司渊问我。
“黑衣。”那些人能有什么穿着,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难道还要穿件红衣不成。
“那人的黑衣,同夜袭将军府的那群人的黑衣,是一样的吗?”
我回忆:“好像,还真不太一样,柯府里那个人的黑衣,有纱……去,竟然是个人女人。”所以,我是被女人盯上了。
“你怎么知道飞镖上会有毒?”
“小山告诉我的。”
贺司渊摸着手中装着梨花落的小盒:“看来,玄玉一案,牵扯了不少人。”
“什么意思?”
“回府再说。”
马车还没停稳,贺司渊就径直下车朝唐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