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渊对我眉语目笑,我给了他一记白眼,让他自己体会。
不知道最近是不是白眼翻多了,怎么感觉脸有些抽抽,看来以后要换个看不起人的表情,比如,柴犬一笑~
“好了。”妇人说。
我放下双手,再不好我手都要抖了。
“禀告将军,这位女子并未怀孕,生前也并未被人强暴。”
“好,多谢,不一,送送大娘。”贺司渊走近屏儿。
“将军您客气了。”妇人高兴的是还有赏钱拿。
“你能看出什么?”贺司渊问我。
“明显不是自杀嘛。”我锤自己的手臂。
“从何看出?”
“如果她是生前溺水,那口鼻内应该会有泡沫或泥沙,胆内有水……”我的手放在屏儿的腹部压了压,“腹部也应该微胀……”我看向屏儿的脸,“她的面部不红,不是被人闷死在水里的,至于她的伤……”
贺司渊的眼睛盯向屏儿的脖子。
“这儿……”我指着屏儿脖子上的几块青紫,“她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唯独这儿的颜色,更深,如果她是被死前插死的,那么就会产生炎症,白细胞中的中性粒细胞会从伤口中……”我一下忘了那些专业术语。
贺司渊挑眉:“继续说。”
我摸着那几块青紫处说:“就是伤口会肿,如果是死后才有的这些伤口,是不会肿的。”
“那,肿了吗?”贺司渊笑。
“肿了啊。”我翻看屏儿的眼,“她的眼部有些充血,口腔内也有出血……”口腔出血是我闻出来的,我想到月儿说我亲了死人,本来是想救人,可被月儿一说,光荣的是事也让人心情不好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屏儿并非溺水而亡,而是被人插死后丢到河里的。”
“我自己也不确定,我只不过是读过一些验尸的书,看过一些验尸的纪录片,刚才我说的话,也都是假设,你应该去找仵作。”
不一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两张纸。
贺司渊让不一将纸给我,问:“看出有何不同?”
一张是一首小诗,一张是遗书,这两张纸上的字,是一种字体,看起来也很相似,但更像是,对称的字体。
“一张是左手写的字,一张是右手写的字。”我看向贺司渊。
贺司渊笑:“本将军那日去找屏儿时,注意到屏儿是用左手拿杯喝茶,所以本将军看到她留下的遗书,便觉得可疑。”
“屏儿是个左撇子?而遗书,是用右手写出来的字。”
“不。”贺司渊否认,“屏儿平日写字,都是用右手的,只是她被柯正打伤了右手,那诗,是屏儿被打伤后用左手写的,也就是说,屏儿在死之前,根本不能用右手写字。伪造遗书的人能够模仿屏儿的字,却遗漏了这一点。那么,又会是什么人,居然还刻意模仿她的字呢?”
我走到贺司渊身边,道:“屏儿换了衣服,是低调的想见谁,见的那个人,也应该是个熟人,因为屏儿没有过多挣扎,她不知道,那个人会杀她。”
“杀她的人,将她丢入河中,伪装成屏儿自杀,还留下来一封谎称屏儿自杀的遗书。我的人在屏儿房间的窗前发现了一枚脚印,屏儿不会轻功,而放遗书的人,会。”
我思考:“放遗书的人与屏儿要见的人,不是同一人。如果是同一人的话,那屏儿为什么不直接在惜春楼里就跟那人讲清楚,还要跑出来一趟。很有可能是屏儿要见的人,把屏儿杀死后,让人把遗书放到屏儿的房里。”
不一见贺司渊与白兮一唱一和,倒是有点儿夫唱妇随的意味。
我与贺司渊对视,心中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贺司渊。”我抬头。
“嗯?”
“你觉得我们这样推理,正确吗?还有我刚才的那些推测,你要不要找仵作……”
“不用。”贺司渊朝外走去,“你的推测,都是正确的。”
我追上他:“你就这么信我?”
“在你之前,不一就将屏儿死亡的真正原因,告诉本将军了。”
到头来,他信的,还是不一。
“嘁!”我从肩并肩一起走的贺司渊与不一中间插了进去,张手推他们两个的肩膀。
不一向旁边挪了几步,今日他算是对白兮刮目相看,这验尸,可不是女人该干的事儿,但有些女人胆子就是大。比如白兮,比如白雨。这姓白的人一扎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贺司渊不动。
我双手推贺司渊。
贺司渊还是不动。
他不动,我动总行了吧。我向马车走去。
“本将军和不一要去吃晚饭。”贺司渊是故意的。
我换了个方向朝酒楼走去。
“晚饭?将军,现在吃晚饭,是不是太早了?”不一看着地上的影子,现在顶多算下午。
“白兮想吃晚饭。”
不一无奈。
另一边。
月儿拿着换才来的骚粉裙左看看右看看:“这些破洞,都是哪儿来的?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侍卫看着从破洞处露出的月儿的眼睛,也不知道月儿买件衣服为什么这么困难,买好了衣服又洗了个澡,澡洗好换完衣服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研究一条破裙子?
月儿朝店外走去,说:“陪本姑娘去买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