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松道:“是啊,走遍了二月都,本想去云都的,乘船时,没想到就被他们带到了这个鬼地方。”
“这猴子,是你在这儿的朋友?”
“它跟我一样,都是被抓到这儿的,我们是在船上时认识的,我问它想去哪儿,它又不回答我。”王启松握住猴子的手。
“它能回答你,岂不成精了。”
“这里的人都是俗人,还没猴子聪明,要是猴子真能说话,我反而乐得高兴。”
“我也是个俗人,真不好意思。”
王启松也这么认为:“你的确也是个俗人,不过是没他们那么俗而已。”
“那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永远也得不到的人。”
“……”我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种话。
“丫头,你会不会做饭?”
“你什么时候看出我是个丫头的?”
“忘了。你会不会做饭?”王启松又问了一遍。
“不会。”
“可惜了,你是云都来的,应该很会炒菜煲汤才对啊。”
“云都来的就很会做菜吗?”我也懒得问他是怎么看出我是云都来的。
“嗯,总比这岛上的人做菜好吃才对,你又不是没看见他们吃饭,什么东西都是大块大块的,还半生不熟,我真的是很想念正常的饭菜。”
我赞同:“也是,要不我们明天吃烤鱼。”
“烤鱼?”王启松从床上弹起:“好啊好啊。”
当我和元宝回到住处后,哈桑不知在屋前等了多久。
我对元宝说:“你先进去。”
哈桑低头看见我的鞋边很脏,于是问:“你去哪儿了?”
“随便逛逛。”
“老马对我说,有人把宝库的门掀下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喝多了酒,你要是遇到醉鬼,离得越远越好。”哈桑叮嘱我。
我不知道他是在试探我还是其他什么,只是口上答应。
“给。”哈桑拿出一罐糖给我。
我正犹豫他为什么给我糖时,就听见他补充:“前几天你不是说你想吃甜的吗?我就去大婶家要了些。”
没想到,我只是随便说的一句话,他竟然当真了。
“谢谢啊。”我接过糖罐。
“不用谢,这段时间你也帮了我不少。”哈桑说话时总是表现得很羞涩。
我帮了他什么?
“我回去了,你早些睡。”哈桑转身。
进到屋里,就听见元宝说:“他是个好人。”
“就凭这些,你就看出他是个好人了?”
“一个人,做得比说得好看,就够了。”
我一脚把元宝从床上踢下去:“我也是好人,你生病这段时间都让你睡床,我打地铺,既然你病好了,床就该还给我了。”
“我病还没好清。”元宝揉屁股蛋。
“我管你好没好清。”我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
翌日清晨。
水车不停的转着,在水车旁,有晒衣的木桩,桩上系着几根绳,直接将洗好的衣服挂上面晒就好。尽管来这儿这么多天了,我连一件衣服也没有洗过,换下来的衣物,全扔在一个竹筐中,原因就是,懒得洗。所以,那木桩上的绳,也一直空着。
王启松知道有吃的,就早早的来我这儿候着了。
我让元宝去抓几条鱼回来,哈桑知道了也说要帮忙,又让老马、老牛和老羊去找要用的东西,老马本来去母亲家要些调料,他母亲听了就拿了只鸡一起过来了;老牛回家取铁片,他妻女知道后又将烤架一起拿了来;老羊到岳父家要肉和蔬菜,他岳父岳母直接推了辆小车。
我在架石块时,本来以为只是几个人,可是看到这么大的阵仗,又多架了些石块。
“哈桑,你把铁片搭在石块上,然后生火。”我边说边做,让哈桑学着我的模样。
“好。”哈桑虽然是大首领的儿子,却没有云都公子哥那般娇贵,他不拿自己的身份压人,大家也没有因为哈桑的身份对他客客气气,恭恭敬敬。
“大兮,这鱼片切的厚度可以吗?”老牛的妻子晃着手中的鱼片问我。
我点头:“这样刚刚好。”
“大兮,这菜是把叶片直接撕下来,不切吗?”老羊正洗着菜。
“对。”我回答。
“诶,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维克利看着我们这么多人,问。
“维克利,你来啦。”我跟他打招呼:“一起吃个午饭不?”
维克利爽快答应:“好啊,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提。”
“那你就把糍粑打了吧。”我指着旁边的大锤。
“打糍粑?”维克利先是一个皱眉。
我以为让他打糍粑他会觉得是让他大材小用,没想到他却说:“这个我最在行了。”
“热了吧,喝口水。”老牛递给元宝一碗水。
“谢谢啊。”元宝擦了下头上的汗。
老马教哈桑怎么烧柴,哈桑吹了口气,一脸的灰。
铁片已经烧热,天上的太阳,也正烈。
“真好啊。”王启松躺在竹椅上休息,猴子将一块瓜拿到他面前。
王启松咬了口瓜:“嗯,很甜。”
我往铁片上刷油,就听见王启松喊:“大兮,还没好吗?我饿了。”
“你可以过来了,祖宗。”
“来嘞。”
我教大家把肉片放在铁片上烤,想吃几分熟自己把握,另外的蔬菜想生吃还是烤着吃也都随自己。
元宝问:“有饭吗?这样吃不管饱啊。”
“有,一会儿还可以吃炒饭。”我喝了口汤。
“大兮,这么吃的方法,你是从哪儿学来的?”维克利咬了口糍粑:“嗯,好吃,你们都尝尝。”他又对其他几处的人说:“今天的糍粑都是我砸的,大家多吃点儿啊。”
“吃得多了,就会了。”还不是自己喜欢吃。
老羊咬了口青菜:“你维克利砸的,恐怕还不够吃才对。”
“维克利,你今天喝不喝酒啊?”老牛打趣维克利。
这岛上的人,只要一喝酒,那就等于狂欢。
“喝,怎么不喝。”维克利大笑。
我夹了片肉蘸料,又将肉包进菜叶中,说:“这才中午,维克利这么一喝,到了晚上也停不下来。”
“喝什么喝,维克利,你忘了今天要去采莲蓬啊。”老羊的岳父说。
我在脑补维克利这么一个壮汉在池中坐着小船穿过莲叶与荷花,一脸娇羞的模样,铁汉柔情啊!
王启松吃饭时不说话,哈桑则是边听边浅笑,也不说话。
“这莲子,都是小孩儿吃的玩意儿。”老马道。
“你们可以再采些荷花回来炸着吃。”我说。
老牛的女儿卡觉得新奇:“花儿还能吃?”
“当然,很多花儿都能吃,要不明天我做些给你们送过去?只要你们摘些花儿回来。”
卡高兴:“不用你送,明天我来找你。”
我们吃着饭,聊着天,天边的霞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