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派出去寻找先皇五皇子的人不管是武林高手还是修者,都没有一个再回来。盛怒中的太后将宫中能砸的杯盘碟子全砸了,地上一片狼藉,太后还嫌不解气,拿着桌上的花瓶就要摔,被朵云一把拦住,“太后,这花瓶是皇上特意命人给您做的,独此一个。您要是把它摔了,皇上回来会不高兴的。”
太后终于恢复了冷静,她松了手,朵云赶紧把花瓶从太后手中拿走安放到安全的地方。太后见这满地狼藉脸上泛起不悦,朵云赶紧招呼人收拾,她扶着太后小心穿过各种碎片,来到西厢房的佛阁。隆渊早已在此等候,他看起来神情憔悴,但见到太后依然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跪地行礼,“太后万安。”
“如今我儿生死未知,哀家如何万安,这么多天,还未有消息?”太后刚费了些体力摔东西,现在也无力朝隆渊发火。她跪在佛前,虔诚祈福,盼望自己儿子早日归来。
“回太后,我们已经探明皇上的踪迹,他们正在回京城的路上,但为了安全着想,没有惊动地方官府,太后放心,天师道和羽林军一定会护皇上周全。”隆渊几日未合眼,他献祭生命占卜,加上其他几位长老联合,才能勉强跟随皇上一行人的踪迹。但他们还是去晚了,他们找到皇上时,皇上一行人已经脱险,只是损伤严重。
“知道什么你便详说。”太后内心安慰了些,还好皇上找到了,不然她真的要让天师道所有人陪葬。
原来在沂水一战,司马桓为振作士气,一马当先冲在阵前,结果中了敌军的埋伏后与大部队失联,他便率五百残兵进入沂山。刚进入山林准备联系援军,就被山匪缠上。这批山匪甚是凶悍,武功高强但又毫不恋战。他们只偷袭,也不在意死伤,偷袭成功之后把能拿走的东西都拿走,拿得最多的便是粮食。
沂山地形复杂,丛林幽深,司马桓不敢下令追逐。只能让人日夜守卫,但这些山匪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总是在守卫快放松警惕时,再次发动偷袭。他们有时从树上来,有时从树叶堆里窜出,有时半夜冲出,让人防不胜防。山匪仿佛猎狗驱赶野兔一样,让司马桓一行人只能沿着各种山脉逃亡,不赶尽杀绝,也不让他们有脱身的机会。就像一场有趣的猎杀,最后就算是魏国最一流的千牛卫,也被十二时辰的高压状态搞得筋疲力尽。最开始山匪只能从他们手中抢走些物资,慢慢的他们的人开始受伤,后来开始有千牛卫陆续被杀。如今快二十天,千牛卫已死伤三分之二,剩下的也撑不了许久。
“皇上,这群山匪背后的人虽然他掩藏的很好,但经过这些天的观察,臣确定他是宫中之人,不知从何地修习了禁术。这些天周围禁术气息变得异常,看来他已经等不及了。”此刻的他们已经到豫州边缘,他们再不动手,进入平原区他们的伏击优势就没有了。
“孤这是被人当瓮中之鳖了啊,真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司马桓心中愤怒,这人如此处心积虑算计他,像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让人恶心。
“陛下,看来费了这么大劲,这人终于上钩了。国师大人,您确定这是宫中之人?”宇一不怕这些山贼,虽然千牛卫损失严重,但他们的目标本就是引蛇出洞,从沂水之战突然涌出的浓雾开始,皇上就已经决定用自己做饵。只是他们低估了对方的隐忍和耐心,这么多天一直不现身,看来他的确是个捕猎高手,足够沉着冷静。
“虽然那人极力隐藏,但这气息臣再熟悉不过,只需露出一丝破绽即可确认。”艾尹修养了这般时日,修为恢复了不少,但是对方实力尚不可知,需要做最坏的打算。“据臣感知,这人今日离我们的距离比以往都近些,这股气息杀意也变浓了些。”
“那就做好准备把,总算是来了。”司马桓冷笑着转动手中酒杯,果然越来越有意思了。
当晚司马桓一行人在一山谷中支起帐篷,张扬架起火堆烤野鸡,他们的食物几乎都被山匪抢走,只能随便抓些野味为食,好在皇上爱吃野味。司马桓、宇一、艾尹在帐篷内休息,他们同时也在等待。千牛卫在轮流值守,他们绷着最后一根弦坚持着,普通人看不出他们有一丝疲惫。但张扬知道,他们的气息已经变得急躁,今日再不能突围,这些人就撑不住了。
从山坡吹来的风变得阴冷,守在外围的千牛卫被冻得牙齿打颤。帐篷中艾尹立在地上的红色旗子突然开始飘动,“来了。”艾尹微笑,终于按捺不住了啊。
外围的千牛卫再毫无察觉间已经被冻成冰人,黑色的风前进的方向直指那团火堆,张扬感受到浓浓的杀机,他赶紧拿起刀退守到帐篷门口,“陛下,小心。这次敌人不太一样。”直觉告诉他,这次来的修者实力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