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琴无声地哼了哼,虽说有时候她也会觉得自家夫君不免过于沉默,可是这和不近人情可搭不上关系,不近人情?也得有人情愿意近、值得近。
“这种人,才学再好又如何?人品差,岂能想民之所想?苦民之所苦?这种人为官,只会为祸一方,不能造福百姓。”李书生高声唱诺般骂着,引得周围的闲人都围观了过来。
秋墨语,还是专心看自己的书,完全不为所动。
张书生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厉。
在杭城,秋墨语曾是所有学子的噩梦,不为别的,是他过于聪明,过目不忘、过耳不忘,且还不是死读书读死书,而是有他自己独到的见解,任何一个人在他面前,都显得无比愚蠢,他生来,就像是来嘲讽他们这些苦读的学子。
可是,他的优越,在六年前就已经结束,沦落到如今这与乞丐为伍的境地,居然还是这么一副目中无人的狂妄样,这样好不容易想找回优越感的张书生,只觉得更加的失败难堪。
“秋兄,无论如何,我们总是同乡,你没地方去,我那里还有个马棚,是说味道大一点,要与畜生为伍,可也能遮风挡雨,好过你现在露宿街头。”张书生假意笑道,话里话外,暗骂秋墨语与畜生无异。
可惜,能被人三言两语刺激到的,就不是秋墨语了。
“张兄何必与他多言,你我游湖赏花吟诗,才是正事。”李书生道。
“是啊张兄,这种人不必管他。”
“秋兄当真不愿接受在下的好意?”张书生完全没了笑容,咬牙再次问。
秋墨语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将书翻了一页,依旧认真看着。
“看来秋兄是瞧不起在下了。”张书生愤怒,偏生在其他学子面前还要保持他的风度,强压下破口怒骂的冲动,“是我多事,李兄黄兄,我们走。”
那三人走了,那些围观的人也纷纷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