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麻麻地,末笙低头,正好瞧见满眼的白色。
末笙,出乎意料地安静。
薄薄的绷带绑在颈部,整个胳膊,被绑的紧紧地,过了这么长时间,伤口已经不疼了,唯有留下的麻劲,足以见得,上药之人用了多大的力气。她浑身上下,只有这一出伤痕,那么其他地方的血液,就是刘平生的了。
刘玉林深吸气,平静情绪,“哼,原本不想帮你绑扎的,但我老头子也不是你,不会平白无故搭上一条生命,见你还有气,就缠上了。”
末笙抬头,她并不是想问这个,清澈的眼神逐渐升起一片涟漪,不知不觉间,泪水又笼罩了眼眸。
这是第一次,末笙当着他人的面哭泣。
“好了,你快走吧我不拦你,踏出我刘家的门,从此以后,就不要回来了”刘玉林说完,连忙抬脚。若不是要赶末笙,他早就离开了。
“刘平生在哪?”
声线是末笙从没听过的沙哑,嗓子里像是装了沙子,被砂纸打磨,每一个字的说出,都极其困难。
刚刚的一席话,末笙一个字没记住,她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刘平生满是鲜血的身躯。
如果,刘平生有什么问题,她该怎么办?
“你究竟还想怎样?”刘玉林定住,“我儿子,从小到大,我护在心里,因为亏欠,我从没让他受过一丝委屈,末笙你是第一个,我见过第一个狠毒的女人,你才来刘家几天,我儿子已经三次竖着出横着进了。刘家,实在养不起你了,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
末笙连忙爬起来,拽住刘玉林粗大的胳膊,“不不行您就让我见他一眼,只肖一眼,我就走,好不好?”
她心里,从没这么急切想见一个人,刘平生,她实在亏欠了太多。
枯燥的沙漠突然冒出一抹绿,像是死亡前最后的烟火,末笙急切抓住刘玉林,就像捉住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