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这顿饭呢,也算是咱家的团圆饭了,多了两口人,皆大欢喜,虽然呢,你们不乐意,但这事都成了,以后也得住在这,安安稳稳地过下半辈子,等过惯了,你们也就不想回去了。”刘玉林坐在主位,挺直了腰板,说的昂扬斗志,像是在鼓励士兵上战场一般,“城里的日子虽然华丽,但也就是表面上的,哪有过农家日子充实,美满,所以啊,放下心,等日子过惯了,心也就顺了。”
刘玉林的话越听越别扭,自己倒越来越兴奋,像是故意恶心她们二人般,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刘平生的母亲却是个识相的,瞧见她们二人脸色变了许多,连忙一记刀子眼,堵住刘玉林的机关枪,“好了好了,吃饭吧!”
“你们别听他的,他呀,当官当惯了,就会吓唬人。”
李玫环冲她们二人眨眨眼,不时得给两人填着菜。
“哦,对了,这俩黄花大闺女来了咱家也有一天了,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我这一天净瞎忙了,也没仔细唠唠,姑娘,你叫啥呀?”
李玫环的口音很重,听着也不像是本地人,她眨着宝石般闪烁的眼睛,俏皮极了,转头望着夏落絮,眼底是止不住的满意。
长年的风吹日晒,不仅夺走了她原本的貌美,也导致她的皮肤丧失了活力,脸上原本的红润被焦黑替代,唯有那双时刻闪动的眼睛还展现着活力。估摸着李玫环全身上下,也就只有一口整齐的牙还算白了。
“那个应该叫夏落絮,徐二良告诉我了,”刘玉林嘴里还扒着饭,绞尽脑汁就想起这一个,另一个实在是想不清了,半天没有话语。“你呢?”
这话一出,众人齐刷刷地望向末笙,就连对末笙满屋子怨气的刘胖子也都放下手里刚夹起的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末笙。
不知在这种情况下,她会如何作答。
“我,我应该叫末笙……”
空气一瞬间变得很安静,直到刘平生吃饭的声音率先打破这该死的寂静,“呵呵,姑娘啊,啥叫应该啊,你还怕我们不相信你吗?”
末笙涨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睛不自主地望向刘平生,见其还是笑嘻嘻的,也不知是为何事。
对刘家,末笙从没打算留下,也就没打算说实话,可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一时还真改不了,图了一时的最快。
“行了,末笙就末笙吧,反正都是自家人,不用讲究那么多。”
这顿饭,吃得很“困难”。
一桌子的奇食,末笙没见过几个,同时摆在这儿,模样倒是好看,吃起来却完全不是那回事,也许是北方人与南方口味的原因,这顿饭吃到一半,末笙已经灌不下了,筷子捣着碗中的米饭,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夏落絮倒是吃的小心翼翼,一口菜一口米地倒腾着,没有丝毫的厌烦,低着头,像是怕极了刘胖子,一直不肯抬头望他。
刘玉林将末笙心不在焉的模样看在眼里,心中难免不满,他忍不住“哼”道:“还有件事,之前家里没有那么多人,做饭的事也一直让你大爷帮着,如今也算是腾出人来了,往后,你们整日在家也是闲着,跟着学学做饭,减轻些他的负担。”
末笙眼中突然冒出些激奋的光芒,望向刘胖子的眼中也充满了探究。
她从小跟着母亲学过厨艺,自己觉得甚趣,之后母亲去世,更是专门求师拜学,走访了许多有名的技校,才练就了现在的浑身功夫。
“你这老头子,厨房油烟味那个重,哪有一来就让人家姑娘下厨房的!”
李玫环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刘村长,眼神里充满了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