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入了车内,雪言便是再也无瑕顾及其他的坐下,秦子衿落座与他的身侧,随着马车缓缓的驶动,雪言闭上了眼睛。
她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半梦半醒之间,她好像记着自己是在去秦国的路上,身侧是与自己初识的秦子衿,她好像又模模糊糊的听见他若有若无的叹息,以及自己原本端坐着的身子慢慢倾斜,最后全然滑入了一个宽广的肩上。
有一双手温和至极的轻抚着她的头发,像是记忆中儿时母亲哄着自己入睡般的轻柔至极。她想睁开眼睛瞧瞧那人是否就是自己的母亲,身子却像是失了力气的无法动弹。
最后,她完全的失去了意识。
尽管如此,她却依旧是睡得并不踏实,时而清醒时而意识全无,她好像偶然可以感觉到自己被轻轻的抱起,微微眯缝着的眼中落入了秦子衿温润的笑意,她好像也没有力气再去思考其他,只是潜意识里更为安稳的睡去。
雪言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之时自己已经躺在了房间的床上,屋内空无一人,门窗都被贴心的关好,自己身上那厚重得不行的斗篷已然不见。
她只知自己醒来只是色已经开始变得深蓝,她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浑身更是难以言喻的酸痛难耐。
她既是不想起身却又清醒的知道自己若是再这般睡下去怕是这一便就要过去了,毕竟是新年,是该大家欢聚一堂的。
她摩挲着起了身,倒是没得由来的有些担心自己睡梦之中会不会不知不觉间把脸上精心画上的妆容毁于一旦了。
照了照镜子,镜里的少女眼睛里有未湍迷蒙之意,许是睡了太久的缘故,她的脸上连带着肿了几分。
倒是无所谓了,反正自己的妆容不至于花掉那便是谢谢地。
雪言毫无形象的张嘴打了个呵欠,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下自己的斗篷披在身上,确保无虞之后,这才缓步出了房门。
自己亲自装饰的王府,她此刻细细看去倒是颇有了几分身在节日之间的喜庆之意,入眼之间皆是明艳的红,连带着把春日里凋零的草木都衬得有了几分生机。
“姑娘可算醒了。”挽月瞧了她,面露了几分欣喜之意,连忙上前问好。
她倒像是还不曾睡醒般的面露了几分懵懂之意。
“王爷特地吩咐了,要是奴婢看到姑娘醒来,第一时间便是要带您去前厅用膳,王爷您几日未曾好好用过膳,唯恐您饿着呢。”今日挽月特地身着了一件浅绯色的衣衫,衬得双颊动饶红,像是心情大好一般的笑着对雪言道。
她倒像是如梦方醒一般,迟疑了片刻,对挽月缓缓道“挽月,此时是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