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古脑子里的两个意识在他出生便有了，那时候他们相互之间了解彼此的存在，记忆也完全共享。

小时候唐古经常和暗唐古在精神领域聊天，直到唐古16岁的某一天，他再也不能在意识里主动找到暗唐古，只听到在思维深处传来暗唐古的声音。

“从现在开始，我要有自己的名字，我不是暗，你也不是什么正！我是我，我就叫唐宁！还有，这具身体我迟早抢过来，我会在暗处注视着你，等吧，等到有一天你放松警惕，就是你的毁灭！”

唐古一直掌控着身体的绝对控制权，从小到大没有产生一次失控，没有被暗唐古夺取过，唐古也从来没有觉得这是精神病什么的，他清楚的知道，暗唐古也是一个真正的意识，而不是医学上有些病人受到大的刺激产生了特殊人格。

他们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人给他们留下名字或者书信，他们也不承认别人对他们的称呼，“唐”是对唐古最好的一位护士的姓，名字是自己取的，从前他们都叫唐古，在意识里就相互叫“正”和“暗”。

唐古曾经对唐宁说能不能两人分配身体的控制权，比如一三五我来控制，二四六你来接管身体，周末猜拳决定怎么样?结果被唐宁大骂幼稚赶出了意识空间。

以前唐古只要进行深度睡眠就能见到唐宁，但在那之后就只有唐宁同意唐古才能和他见面，他们间的交流也少了，不过依旧能通过触碰达到记忆互通。

唐古皱着眉头说:“如果说你在这把他们杀了，那这些人大概率会沉入迷失域变成植物人吧，是死是活就看运气了。”

“怎么，圣母心发作了？别忘了，这些人都是来偷东西的强盗。”

唐古叹了口气，反问：“这样真的好吗？难道非死不可？”

唐宁再次眯起了眼，手指着胡子，幽幽说道：“看到那个牙黄得有黑斑，脸上那瘤子上长的不知道是胡子还是毛的家伙没有？他刚才在你第一层梦里，可是装作你高中时的女神喔。石头，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外号，看来高中后就没找过你让我错过了很多嘛，啊哈哈。”

唐宁克制不住，捂着自己的肚子狂笑不已。

唐古眼角抽了抽，脸色发黑，就像狂吞了一碗苍蝇。转身又走进了梦境裂缝里，只有一道幽冷的声音传来。

“你快点了解信息，我先去睡觉休息一下，被药剂和你共同影响得我头都快炸了，记得多和那个傻逼交流交流，妈了个。。。”

梦境缝隙缓缓闭合，唐古的声音消失。

唐宁转过头看着三人道：“那么现在，如果谁能告诉我外面最具体的情况，我就让他先死，虽然可惜，但还是给你个痛快，这是我的承诺。”

一直沉默的光头啐了一口，骂道：“说不说不都是个死？你当我们白痴吗？”

“那可不一定喔，我这二十多年都待在意识空间里，梦境不过是意识的极小的一种演化，意识，精神，思维都是不一样的，也都各有各的能力。”

唐宁目不转睛的盯着三人，看着瘦猴不断颤抖的双股，随着跳楼机升高胡子渐渐绝望的表情，摇了摇头又说，“你们在梦里东闯西躲，在我眼里就和小丑一样，我对意识的控制和了解远超你们的想象！这些你们可能不懂，你们只需要知道，意识里的人也会痛苦，也会流血，也会饥饿，但只要我不想让你死！你就绝对死不了！”

唐宁伸出左手缓缓打了一个响指。

。。。。。。

地下室里的现实空间里，唐古四人中间的机器闪烁着红灯，高个子和山猫抽着烟怡然自得，他们还不知道，眼前的三个手下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梦境第三层就是整整十一天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里原本是噩梦级试炼的地方，因为唐宁的奇特原因，变成了三个外来者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