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3章含霜秋郎五(1 / 2)鸢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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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蓟城后,在郊外的邸店内,含霜醒了过来,她知道白硕已经凶多吉少,便想自己了结自己随他而去。

荆侩赶紧阻止她,却不成想她一心求死,几番争执之下,含霜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脸,鲜血淋漓很是凄惨的模样。

“含霜姑娘,你这是何必呢?秋郎他委实不愿你涉险,故而让我等保全你,他说……他说他有事要你去为他做”。

什么?含霜既疑惑也悲切,茫然地看向荆侩。

秋郎说他在浿水河畔的射鹿客栈存有物什,这是钥匙,你去亲自把东西取出来吧。

含霜接过钥匙,许久才抬头看向荆侩,“真的找不回少爷的……遗骸吗?”含霜近乎是挣扎着舌头才问出这句话来。

荆侩顿了顿,他那粗糙的脸上面色十分难看,过了许久他才回话道,“秋郎的尸首被挂在蓟城城头,此时有些许不便,等过些时日我们去乱葬岗将他接回来……”

他说完十分愤懑却无能为力地顿足,一拳打在墙上,只见墙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子,隐约还能瞧见丝丝血迹。

门外一片雪白,风雪呼啸,只是人已异当时。

十日后

秋郎的尸身残破不堪,荆侩他们小心翼翼的将他从乱葬岗带回郊外安葬,含霜看了白硕的遗骸险些昏倒,她忍着悲痛将他的一缕发丝剪下,用一根丝质的红绳仔细系起来。然后,她亲眼看着冰冷的泥土和着积雪将白硕一点一点吞没。此生再无法相见,无论她怎么哭泣,也没有那个少爷来安慰她了。

经年寥落,人事未变,少年风华正意气。

把酒浇愁,那问心绪何如?浿水横流。

古渡依旧,迎面送秋风。

滩头枕沙鸥,红蓼白萍黄芦,何问人间愁?

含霜再一次站在浿水河畔,河边的风轻扬额边的鬓发,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河边还是有些寒冷,冷风将她哭得发红发肿的眼睛吹得有些干。

雪白的滩头,看不见一只生灵,安静的大兴山就在身后,红蓼渡头连行人都很稀少。

在曾经白硕写下的《红蓼帖》石滩前,含霜取出木琴为他弹琴,为她的少爷,为她的秋郎。她甚至不曾叫过他的名字,秋郎,第一次喊他时是被荆侩带出燕王宫时所喊的,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她犹记得当初与白硕流落在此的光景,那时二人该是快乐的,心中向着微小的希望,小小的人相互搀扶挣扎活着。也许爱而后知,爱而不得,是遗憾也是收获,人生或许就是如此吧,真情无语,流水落花,最是经不起等待。

浿水河畔,红蓼渡头,射鹿客栈。

含霜找来这里,无非是荆侩对她说白硕有要事让她去做。

那一天,客栈的老板阿大头一次见到红蓼渡头站了位气质出众的蒙面女子,她在燕国画师留下的《红蓼帖》石滩上弹了许久的古琴,那琴声幽怨悲切,萦绕了整个河滩整个红蓼渡头。

阿大从小便待在这浿水河畔,早年他父亲是这燕梁边境的豪杰,在这大兴山头是骑马射鹿的好手,后来便在这红蓼渡头开了这家射鹿客栈,专门接待四方豪杰。

见那女子背负一把木琴,信步沉稳来到客栈门口,阿大上前行礼招呼。

“姑娘是要打尖儿还是喝茶,在下定效犬马之力”,阿大十分客气。

阿大分明记得,那女子长着一双极好看的眼睛,虽然似蒙上了一层寡淡的冷漠,还有许多难以言说的悲切,虽然她蒙着面巾,但从她脸的轮廓上,还是可以想象得出她出人的姿色。

“白画师在此存有物什,我今日是来取的”,含霜回礼便问他道。

听得她如此说话,阿大细细打量了她许久,才会意的让店小二从库房里取出了一个镶铜边梨木箱子。

“姑娘,白画师的物什全在此,请您清点”,阿大让小厮把木箱放在含霜跟前。

含霜从怀里拿出荆侩交给自己的钥匙,白硕他有事要交给自己去做,可眼前的箱子她委实看不出有什么名堂。

刚打开箱子,里面便是许多幅书画卷轴,想必是他留下的画作,箱子侧面是一份蜡封的信纸。

见信封上写着含霜亲启,含霜便拿起来仔细拆开,里面是白硕亲笔书札,甫一打开信纸便看见熟悉的清瘦小楷,顿瘦且刚毅。

刚看见信头“含霜小丫鬟”五个字,含霜便再也忍不住情绪,泪如泉涌,几颗晶莹的泪珠瞬间将衣领打湿,阿大在一旁不知作何,显得局促不已。

待收拾情绪后,含霜继续读了下去。

含霜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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