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夜猫,安静躺着的时候倒也可人……”
傅屈看她看得出神的时候,她竟突然就苏醒了过来,为了避免尴尬,傅屈随即将药碗端起,他小心地用调匙将药水喂给她。
“喝下这些药,你便能早日康健了”,傅屈温声说道。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明知道,我也是要杀你的”,疏篱问他。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傅屈调皮地挑眉反问她。
疏篱看着他的目光瞬间转向了别处,她淡淡地,装作不在乎的说道,“因为你的命是我的,只有我才能杀你……”
这样霸道且傲娇,倒让傅屈心下欣喜不已,他心跳急速跳动,就连端碗的手也欣喜一颤。
傅屈不再说话,默默地喂疏篱喝药,但心中却很快乐,他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了。
见傅屈喜形于色,疏篱不耐烦地问他傻笑什么。
“真好”
“好什么?”
“能有个关心的人,真好……”
“傻子……”
疏篱听得出来,他说的那个关心的人是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也有种温暖的感觉,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疏篱是常年习武之人,所以受的伤痊愈地很快,那日,天气明媚,和风舒畅,她遂在王府的院子里边晒太阳,边休息。
疏篱用手掌挡住部分阳光,极力想在掌缝中看清太阳的形状,她是藏在暗处的杀手,许久没有这样在阳光下,安静地,就算不干什么,也很舒心的休息了。
看着满院子的各色名菊,疏篱心下想,傅屈当真是一位花痴,果真如镐京传言的那样,他“不爱金珠爱金菊”。
“你喜欢吗?这些花”,傅屈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温声问她。
疏篱只是看着这些花但没有说话,她的沉默让傅屈有些尴尬。
“你看,这株是绿牡丹,它的花瓣多轮不露心。它开花时,外部花瓣浅绿,中部花瓣翠绿向上卷曲。心瓣浓绿裹抱,整个花冠严谨,呈扁球状。初开时,花色碧绿如玉,晶莹玉滴;日晒后,绿中透黄,光彩夺目,是菊中不可多得的珍品。所以人们称它为绿牡丹。”傅屈指着一株盆菊为疏篱介绍。
“还有这些,它们是‘西湖柳月’,花色浅黄,鲜艳纯正。花瓣为大匙粗官瓣,外部花瓣扭转稍下垂;中部花瓣旋转开放;内疗花瓣裹抱,微露花心。整株花体丰满大轮,花色明快如皓月临水,能使人们联想到:宁静的湖水、丝丝岸柳和……”
看着傅屈为自己如数家珍地介绍种名菊,疏篱渐渐听得认真起来,他介绍这些花的时候,脸上全是满足、幸福和开心。
疏篱愣了愣,他是那样的天真,那样地真实。比起在镐京里,他的那位王兄武庚,傅屈,世人传言中荒唐的裕城君,他真的要单纯完美许多。
尤其是这几日在王府里与他经常接触,让她对他的印象更是有所改观。
“这样的你是真实的你吗?”疏篱不知为什么,就是想问他,哪怕会让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一直都在王府监视我,这便是我真实的样子,难道你还不清楚”,傅屈回答她。
“是啊……裕城君,这便是你的样子”,疏篱放低了声音。
“可是,我想问你,你到底是什么样子……”
傅屈清楚地记得,她目光一沉神色突然有些伤感,随即她沉默了,她那样沉默的样子真的令人心疼。
傅屈在那会心里没有别的想法,他只想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他听管家说她一身伤痕时,他便知道她过去一定受了许多苦难,她如今的冷漠给人疏远的感觉,只是因为她很无助,所以这个时候,傅屈什么也不愿意去想,他只想给她一个依靠。
当他抱住疏篱的时候,他才发现她很清瘦,她在颤抖,她不信任自己,可是他不管,他只想给她依靠。
傅屈心下想她是多么胆怯的一个人,是什么让她变得如此坚毅果敢却难以靠近,她这样实在让人心疼。
“你不用这样像个刺猬一样充满戒备,请尽情地依靠我吧,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你的曾经我无法参与,但至少以后,请你要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