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天晋国边境要塞之一的重中之重桐城失守后,朝廷内一时哗然,有为镇国将军府说话的,也有落井下石的,只是如今镇国将军府已被满门抄斩,陆北善战死沙场,陆青群在回晋城的路上因为被刺杀,一路躲躲藏藏。
过了三日后,宣晋门外的法场上,法场上第一排跪着的是将军府的亲系,首位就是陆青群的发妻肖茗蕙和他的稚子陆淮南。
只见肖茗蕙一身囚衣,头发散乱,脸上有些血迹,应该是受了不少的刑罚,而旁边的陆淮南,不过五岁,一双黝黑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有些害怕,幼小的身体止不住颤抖。
再往后都是一些陆家的亲系,另外其他人早就在两日前被凌迟处死了。
“这将军府是犯了什么事?竟然连五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不知原尾的百姓中有人惋惜道。
“听说是通敌叛国罪,”旁边一名粗布素衣男子掩嘴小声说道。
“怎么可能呢?镇国将军府向来忠心耿耿,怎么会通敌叛国,我看是有人栽赃陷害,”一人有些不忿,插嘴道。
“慎言啊!万一让上面的人听到,这可是灭门的罪过啊!”那名粗布素衣的男子紧忙捂住他的嘴。
那被捂嘴的人拍开他的手,一脸不悦,但也不再言语,只是看向坐在上面的刑部侍郎。
此次行刑的监察之人是刑部侍郎于明愈,刑部尚书之子,只见他一身官服坐在椅子上,时而盯着头顶的骄阳。
看来是有些不耐,但也还是静静的等着。
人群中,一人带着帷帽,隐身在众百姓中,穿着也甚是普通,脸上还有些灰黑甚至淤青,看来应该是跟人打过架。
他的身影往返在人群中,低着头,好像在等着什么时机。
“午时三刻到,行刑,”突然,于明愈敞着嗓子喊道,将手中的牌子扔出去。
行刑的刽子手提着一把大刀上前,端起一碗酒水喝了一口,喷洒在刀面上,而后站在肖茗蕙身后,正准备行刑。
突然一支羽箭从人群上空飞掠,直奔刽子手的喉咙,只见刽子手颈间鲜血喷涌,瞬间倒地,于明愈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躲到一个侍卫身后。
于明愈并不会武功,又加上自身本就胆小如鼠,见到这般情景,自然是连连躲避。
人群中那个男子微愣,是谁出的手,他左右看了看,并没有见到那个幕后的人。
但他还是飞身上前,来到肖茗蕙和陆淮南的面前。正当他准备将人救走,却被围攻上来的侍卫团团围住,陆青群看着那些侍卫,眼底的杀意凌厉不减。
“陆青群,原来你在这里,快,拿下他,”于明愈这时从一个侍卫身后走出来,指着陆青群喊道。
一群侍卫一拥而上,陆青群顾不得自己的妻儿,反手将侍卫逼退,却不想,原来这本就是一个阴谋,这周边早就埋伏好了近卫军。
以一敌众终究只是飞蛾扑火,场面虽然混乱,但是那些将军府的囚犯依旧被赶来的近卫军围住,就算想要救,也是救不下来的。
陆青群一人根本就抵不住这么多人的围攻,纵使他武功高强,但他本就在回来的途中遭遇袭击,身上早就伤得不轻,现下哪里还挡得住。
宣晋门的城墙之上,近卫军的弓箭手早就准备好,就等一声令下。
这时一女子蒙面飞身而来,将陆青群护在身后,那是陆澜夏。
陆青群知道,来的人只有她一个,应该是已经把陆晓川和陆阳笙安排妥当了。
“是她,陆家那个从未露面的三女,快,抓住她,”于明愈此刻已经看出来,来的人是谁,随即急忙开口,指着几个侍卫,命令着。
只见侍卫还来不及反应,陆澜夏就已经抬手将弯弓上的三支羽箭射了出去,正中胸口。
此时,城门上的近卫军弓箭手在看到贺天的手势后,满天羽箭射向台上。
陆青群闪身躲避,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将飞掠而来的箭矢打落在地。
而陆澜夏只是错身躲过,手握弯弓,搭箭,拉弓,旋身,瞄准,射出,箭箭毙命。
城墙上的弓箭手下一刻就从上面翻倒下来,砸在地上。
而后,她站在台上一动不动,将手中弯弓的弦拉至极点,瞄准城门上的人,是谁?
贺天看着她,岿然不动,就好像是在等她将箭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