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似乎是前阵子堆积的朝事比较多,跟她先聊几句就放她走了。
从信宫出来,祁婳就径直往祀宫回了,时辰还早,走回去散散步也挺好。谁料想,路过御花园南侧的梨亭,祁婳多看了两眼。
右位眼熟的宫女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说是皇后在御花园广湖便摆了桌别秋小宴,要请祁婳过去闲聊秋风。
祁婳心想,跟她有什么可闲聊的,也就推脱了。
这时那宫女又提了一嘴,说叶妃和皇子也是在的。祁婳想着许久不见子轩小皇子,见天色尚早,也就答允了跟着去。
其实哪有请她要下人来说的,这算什么,不过祁婳也不在意这些凡俗礼节,或者说心底本就没把自己当做祀宫。
祁婳这一去看到许多女人正围着一个小池子喂鱼。
果真瞧见叶妃在的,还有几位看服饰应该是高位嫔妃,宸妃也在里面,还有一位熟悉但她叫不上名字的女人。
叶妃一见祁婳过来,赶紧行礼问安。而其他皇妃们面面相觑地,祁婳走到跟前了许久才慢吞吞有气无力道了声好。
“许久不见娘娘,今日咱们姐妹在宫里办了个小宴打发时间,娘娘也来一起吧。”皇后倩笑说,转头对祁婳说,手上捏着鱼食,话里话外做起了“东道主”。
后宫高位皇妃都在这,一下子衬得皇后的中心地位越发尊贵。
你虽然为祀宫,形单影只的,又能怎么样呢?
祁婳看了看那几位花一样的女人,含笑道:“品阶底微向本宫行个礼随随便便慢慢吞吞的也就算了,不想跟她们计较,怎么皇后也不懂规矩了?”
祁婳虽然心放得宽,但是每每想起她们那些下作手段,也忍不住计较。
瞧着皇后如今对她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心下觉得不敲打敲打真以为她好欺负。
听了祁婳这么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皇后怎么可能让自己丢了脸面。
只见她把手中的鱼食往池子里丢去,然后用侍女递上的手帕擦擦手,面上又是一笑:“祀宫娘娘在宫里的随性可是大家都知晓的,怎么娘娘如今倒是跟咱们姐妹计较起来了?”
皇后这一边说,一边又瞧着身边的人都还行着礼,便又自作主张地帮祁婳免了她们的礼:“自家姐妹,都起来吧。”
“是。”众妃纷纷应道。
祁婳见着皇后硬是要在这事上给自己找回场子,她也不想再计较这个礼节的事了。
叶妃在一旁看着这你来我往的,心想此处还是早早离去为好。
宸妃倒是噙着笑一旁看着,看祁婳的眼神早不似当初那样,似有酝酿什么好戏。
“本宫不常走动,未曾听说可与各位贵妃娘娘们以姐妹相称。”姐妹姐妹,向来是后宫嫔妃用词,现拿这次与她说,岂不是暗示着什么。
“今时不同往日,许多没看过的事如今也看过了,许多没听说的的事也如今都听说了。大家都懂,娘娘何必觉得稀奇呢?”
她如今见祁婳恨不得撕烂她这张脸。话里都在暗讽祁婳跟齐聿的那些无中生有的事。
百里宸妃又继续说道:“看这池子里的鱼呀,看着看着突然发现水里还有只王八,”听到这话,叶妃拿起帕子遮了遮嘴角,又听她说:“起初觉得这王八与那些美丽的锦鲤不可相提并论,但看久了,才发现,王八终归是王八,锦鲤终归是锦鲤。但到底都是一样,在一个池子里的,清高到哪里去呢?”
宸妃那张利嘴可真不是白长的。她这话一出,众人都会意遮面笑起来。
夜雨不知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