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然后拿出银两放在桌面上,就起身往外走。
祁婳看那分量,心想:不愧是彧帝,出手果然阔气。
回去的路上乘竹排漂流而下,省了她好些力气。
走到后山时,已然是暮夜时分。山林中闪烁着点点晶晶的萤火虫,跳动着牵引着祁婳的心,今晚月色很美。
“今年那个弹琴的女子,生得好一张美人脸。她是什么人呀?”
“一个普通人。”
“能让你那么远专门为听她一曲,这可是莫大的荣幸啊,我感觉不是普通人那么简单。”祁婳稍微试探的说道,其实她心里面有一个答案,但是又觉得不可能。
“别想太多。既然我让你能看到她,那出现在那种地方的她必然就不会是什么重要角色。”齐聿冷冷地说。
“这么说也挺有道理的。不过那女人,长得倒是挺像我一个朋友的。”跟南红是真的有些像。
“似乎你不止一次去过哪里。”
齐聿想起多年前的事,悠悠说道:“上一次去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祁婳听他这么说,想起一天发生的事,其实他倒是个肚量挺大的人,就是在自己这里斤斤计较,“其实你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也不是对所有人都像对我这样。”
祁婳累了一天,夜幕下,女人的最容易吐心里话。
“我对你怎么样了?”齐聿难得对祁婳说出问句。
他要么是胸有成竹心里有数,要么也不信任祁婳说的话。所以就很少问过她什么。
“……没怎么样。”祁婳答。
也没怎么样……似乎
就是……无缘无故抢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强行软禁我,软硬皆施威逼利诱我跟你进行所谓的合作,冷眼旁观你妃子滥用宫权对付我,为了利益不惜暗器中伤我断去我本可以逃脱的路,强迫我去杀人,毫无证据怀疑我刺杀你彧国宰相大肆搜寻我寝宫……
一桩桩一件件……
他这么一问,祁婳又想起这么多事,忽然觉得两人之间的间隙不是一般的大。
今日拉近的距离又硬生生被推开了,祁婳对他戒心又重重堆砌起来。
她感到深深的失落。
祁婳叹了一口气,身上这套衣服也准备到了换下的时间,又该穿上祀宫娘娘那套金冠华服了。
祁婳忽然感觉深深的,由头脑到足底的疲惫,想找个人依偎。
可眼前这个人可不是她累的时候可以依靠的人。可不知她忽然很想试着靠一靠,试着。
几步的距离,却那么遥远。
齐聿感觉到祁婳语气中的勉强。
其实,只跟西朔纠缠不清一条,他就有足够的理由不去信任她。
所以他最后还是选择没有喝那碗合欢汤。
一开始他就明确跟她说过,他要什么,会给她什么。本来就是各取所需。
坐在那个位置的他注定不能事事都周全,君子做派那是自寻死路。
确实一开始这个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达成目的的一个储备手段罢了,所以着裳礼他毫不犹豫用她设局,他发出暗器阻止她离开那么果断。
可是不知从那一天开开始,他渐渐地开始被什么影响到了……
用西陵蛟炙的人,他走的是一招险棋。
夜雨不知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