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敢外传,臣妾回去就给父亲递个消息!”宸妃似乎逮住什么似的说。
皇后却不以为然:“这件事先压着,祀宫地位特殊,只这事现在还动不了她的根基,搞不好触到皇上的逆鳞,可吃罪不起。”
百里宸妃:“这白祁婳到底是什么人?凭空冒出来,让本宫措手不及。”
淳于皇后:“派人出去查过,但没有任何关于她来历的消息。很神秘,不是什么简单人家的姑娘。”
祁婳听到这淡淡一笑,就凭她们这点本事。
淳于皇后:“有皇上撑着,她怎会是什么简单角色。本宫记得去年的雪下得很大,那时她还是一个没有位份,没有名分的乐姬,就已经住在了朱轩殿。”
彧帝撑着她?这是她听过最大的笑话。
“朱轩殿?”宸妃想起了年下的那件事,爱雪头发凌乱眼神惊慌回到她宫里,却什么话都不说,第二天便暴毙在床。
祁婳根本不打算对她做什么,只是想灭一灭她的气焰。可因为她的言行,爱雪终究是死了,是有人不让她活。
百里皇后:“本宫瞧着她弹得一手五弦,曾以为皇上要破例纳妃,看那情形,颇忧后宫生变。谁料想竟是成了祀宫。本想着祀宫也好,与皇上不得有什么瓜葛。但瞧着现在……祀宫地位尊贵,咱们见着她还得拜她不是?”
皇后这一说立即点起了百里宸妃的火,百里宸妃随手折断一朵白鹃梅递给皇后,“来历这么神秘,不知道皇宫的水祀宫娘娘喝不喝得惯。”
皇后看了一眼那梅,接过,淡淡一笑,她起杀心了,“走吧,回头再说。”
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花回微微低着头,百里宸妃总以为皇后跟她站一起,实际上皇后只是背后的推手罢了。
祁婳在上面听着,看样子皇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参见皇后娘娘、宸妃娘娘、吕昭仪。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们的仪仗一转便到,只见华收等人齐齐下跪。跪的都是些他的女人。头饰叮叮当当,服侍窸窸窣窣。
皇后等人还是有些惊讶,怎么祀宫的人也会在御花园:“都起来吧。”
华收之前是御前的人,如今被拨来祀宫伺候,齐聿这么给祁婳面子,皇后心中难免有点不是滋味。
皇后:“难得祀宫娘娘移步出来走走,往年的祀宫娘娘都足不出户,宫里的姐妹也难得见,怎么现在不见娘娘呢?”
华收:“回禀皇后娘娘,祀宫娘娘吩咐我们在这处候着。”
“华收,如今你跟着祀宫娘娘,可得好好服侍,怎么现在你们一群人都在这御花园乘凉了?”
宸妃嘴里从来没有什么好言辞,现在遇到一群没主子在的小猫咪,自然不放过。
“哪里有祀宫娘娘一人在御花园乱逛的说法,这帮奴才不跟着伺候,定在这里躲懒,也忒不成规矩了。皇后娘娘定要好好罚她们,让她们长长记性。”
吕昭仪知道这两位主子不待见这位祀宫娘娘,现在正好趁机对华收一行人发难,以求讨得两位欢心。
听了这话,祁婳表情一冷。
皇后却顺着台阶上,“祀宫娘娘身份尊贵,万一出了什么事如何是好,你们这次确实有失妥当了。”
采青采白没敢说话,心下想着祁婳在上面看着,也不怕这几位被簇拥在人群中的娘娘们。
祁婳在高高的合欢树上抱着狐狸冷眼看着下面这场戏,也不说话,风把她的影子刮得有些歪。
吕昭仪用扇子悄悄指了指,百里宸妃一看,是采青采白两个贱婢,“哟,你们俩也在。正好。罚些什么呢?”
桃花扇摇着桃花粉,在她们身边走绕着圈圈,不远的湖水波光粼粼。
“皇后娘娘,我看这样吧,罚站在日头底下晒着。本宫看这湖水干净清澈,先赏给姑娘们消消暑,从头淋到脚。日头底下晒干了才能走。”
好一个宸妃,罚人的法子不带重样的,“祀宫本不隶属后宫,规矩摆在面前,还请宸妃奶娘自重。”
华收不愧是御前的人,气势上丝毫不减,不卑不亢。心里却想着好戏要来了。
采青感觉形势不大对,往祁婳方向看了看,祁婳还是坐在上面。
有华收应付,祁婳并不打算插手。采青这一动作却被吕昭仪注意到了,她顺着视线往上一看。
祁婳迎视过来。竟然是她!清冷的眼神吓得她赶紧低头。
“祀宫身份与咱们宫里的姐妹自然不可一谈,所以还请华收转告祀宫娘娘安分守己,不要枉顾规矩。”
百里宸妃显然在提昨晚的齐聿留宿祀宫的事。吕昭仪想提醒宸妃慎言,可是她离得太远,无可奈何。
采白气不过:“娘娘岂是你们可以议论的?”
“啪!”地一声,百里宸妃一巴掌直接扇到采白脸上,“你一个下人也配教训本宫?”
“你好大的胆子!”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下面的众人都惊到了,众人纷纷朝声源方向看去。
吕昭仪脸色吓得苍白。
祁婳:“怎么?见本宫规矩都不懂了么”
夜雨不知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