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之内,周道还在忍受莫大的煎熬,两个狱卒手中的鞭子一刻也没有停下。伍甲和赵武被轮番吊在木架上打,这俩人的惨叫从一开始就没有停下过。
两人的惨叫声和鞭子打下的声音让周道心内对京夫人的恨意,犹如决堤的水漫延开来。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折磨周道。周道把双手插进头发,一缕头发掉在了地上,这种折磨简直要把周道往绝路上逼。
酒食是不缺的。那些丰盛的食物堆在牢房的地上,像是一座小山。京夫人不愿意看到周道因为别的事情分担伍甲挨打的痛苦。
两个狱卒在换班的时候先后停了下来,惨叫声变成了低沉的呻吟。周道注视正在注视着这两个人,可惜他们连抬起头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牢房的门口守着梁姓的狱卒,因为连日的劳累已经疲惫不堪,他俩备靠木门,坐在那里打盹。
突然,他俩躬身站起,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进来。
那老者先伸手去把了一下赵武的脉搏,然后走了过来。
等到那人走近,周道这才把来人的五官看得清楚。在之前的印象中,并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那人走到周道面前,摘下毡帽。既不行礼,也不拱手,而是双眼一眯,“公子,谁给你安排的这地方?这里又湿又冷,不如我给你安排一个别的地方?”
周道心知来者不善,可也不惧:“说正事!”
老者上来碰了钉子,一张老脸很是尴尬:“好,好。那就说正事。老夫是晋国太常姬器,也是公子周扬的老师。”
周道点点头,之前在晋国的时候就听过姬器的名字,只是这些年来,被人提起的少了,没想到现在做了公子周扬的老师。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然后呢?你是来牢房里交朋友?先生果然好兴致。”公子周扬的老师,那十有九是京夫人派来的。
姬器命人在牢房里放下一张案几,摆了一桌酒食,毫不客气坐在了周道对面。
“古有文王囚于羑里,今有公子囚于晋阳,也是名士风度。难得。还好今日有酒,可以与公子喝个痛快,也是幸事。”
周道在原地不动,姬器问道:“公子莫不是怕了?老夫的酒里可不会有毒药!”说完,姬器先自饮了一杯,然后把酒杯翻转过来,果然没有一滴酒滴落出来。
周道哈哈一笑,上前两步,盘腿坐在了低上:“死都不怕,会怕了这壶酒?就是有毒,也要和你喝上一杯。”
“公子果然大气。可是你有些小看老夫了。”姬器把一杯酒推到周道面前,“可惜公子很是惜命,这让老夫有些看不起。你鸩杀了太子,还要嫁祸给这两个人,似乎不是英雄手段。”
周道听了姬器这一番言辞,不由大怒,举手掀翻了案几,一步迈到姬器身前,伸出右手扼住了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