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苏清言还没有起来,就听到门外春琴轻声问道“世子,您醒了吗?”虽然世子的性子的确是变了不少,但是这爱睡懒觉的毛病一点也没变。
“何事?”带着沙哑慵懒的声音从屋内缓缓传了出来,听的春琴耳朵微红。
“是皇家学堂的人来了。”
苏清言猛地睁开了眼睛,这皇上说要她等通知,没想到这才第三天就直接上门了,太快了!她还没休息够呢。
“知道了,准备洗漱吧。”苏清言穿戴好衣服,洗漱后,带着春琴和夏棋两个丫鬟走出了院子。离老远就听见堂屋里面说话的声音,还偶尔有笑声传出,气氛很是融洽。
“孙儿给祖母请安,给父亲母亲请安。”苏清言行礼问安后,笑着说“怎么今儿个这么开心,离的老远就听见笑声了。”
苏侯夫人本来在她进门的时候,就想出口训斥她,这都快午时了才起床!但身边有老夫人在,她一旦开口训斥,必然会被老夫人直接落了面子,得不偿失。
“给表哥请安。”柳霓裳行礼请安后,乖乖的坐在老夫人身边,眉眼带着羞涩。
“你这臭小子,这都日上三竿了,才起床!”老夫人笑骂着,身后的柳霓裳抿嘴偷笑,苏清言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老夫人对苏清言招了招手,让她坐下来随后说道“学堂的老师来了,还不问安。”
苏清言看向下座,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眉清目秀,一身麻布衣,身形削瘦,带着浓浓的书卷之气。这人她有些印象,是教授她功课的老师身边的助教,名唤吴书,字孜倦。这个人出身贫寒,但是才识不错,被皇家学堂的老师看中,带在身边做助教。
只是这样的出身出现在皇家学堂,简直就是对那些达官贵人子弟的侮辱,所以经常受到他们的欺辱。前身其实并不喜欢多管闲事,对任何事也看不上眼,只是偶有一次在几个贵人家孩子欺辱他时,刚好她心情烦躁,便出手教训了他们一番。这人估计是想要报恩,或者说是想有个靠山,所以时不时的便会出手帮助她功课上的事,便也在前身的记忆里留了个身影。
吴书听了老夫人的话,连忙起身说道“不必,在下只是先生身边的助手,当不得世子的礼。”说着拱手对着苏清言行了一礼,淡笑着说“在下是请世子回学堂上课的。”
苏清言坐在老夫人的下手,手臂撑着桌子,坐姿随意懒散,说道“可是皇上说让我陪着天耀国的摄政王游玩皇都,这课怕是上不成了。”
苏侯也突然想起来了这事,开口问道“的确如此,吴助来这里之前,先生可有说这此事?”
“先生说皇上已经另派他人带着天耀国摄政王游玩皇都,让世子尽快回学堂上课。”吴书淡笑着说。
苏清言听完这话,坐直了身子,面容上带着喜意说“当真如此?”她可不想陪着那摄政王到处走,那人看着好相处,但是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自然是真的,吴书不敢造假。”
老夫人听完点了点头,笑着说“好,言儿还小,哪里做得来招待贵客的事,回学堂上课这才是正事。”
苏侯点头称是,对于苏清言不跟天耀国摄政王接触这件事,也松了口气。
吴书传完话后,定了苏清言明日一早就去学堂上课的事后,便起身告辞了。苏清言将人亲自送到了门口,就听吴书说道“世子明日去学堂,一定要多加小心。”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也不等苏清言问清楚。
回去堂屋的路上,苏清言想着吴书在门口说的那句话,但是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在学堂前身还得罪了什么人,主要是前身实在是对自己不在乎的事和人,不记分毫。
“言儿,这次去了学堂一定要好好听先生的话,不要顶撞先生,可记住了?”老夫人语重心长的说着,到底是唯一的嫡孙,还是自己最疼爱的孩子,她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总不能一直浑浑噩噩的过下去。
“是,孙儿省的。”苏清言认真的点头答应着,她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若想搅了这朝堂,学识这一块她还差很多。但若是学堂里的先生故意刁难,自己也不是好欺负的,想了想,脑海里就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这个人才识都不错,而且之前前身偶然撞见过一次他与先生讨论朝堂之事,还被先生赞赏不已,或许他可以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