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一天吗,还不都怪你的桃花酿,害得我到现在头还很晕。”明知自己经不起诱惑,还拿来自己以前最爱喝的桃花酿。至于司徒云庭所问的,琉璃丝毫不觉是什么大问题,她向来嗜睡,睡上一天是常有的事儿。
“整整三天!”这件事关系到琉璃的病情,司徒云庭不得不正色。连师傅都断言琉璃会活不过二十,可见琉璃身体好转的希望很渺茫。这几年他虽然流连在外,但是也在不停的寻求医治琉璃的方法。
琉璃听到司徒云庭的回答,虽然有过一瞬间的微微愣怔,但很快便用一笑掩饰而过,“大师兄,我素来贪睡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早该见怪不怪了,这么郑重其事,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小琉璃……”司徒云庭话到嘴边难以启口,“你是不是因为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才提前回宫的?”
琉璃母后的事,司徒云庭多多少少知道点儿。他可记得,琉璃刚到苍梧峻时的情景,就像是努力将自己包裹住,一只受了伤害的小刺猬。
“璃儿,他以后便是你的大师兄了!”魏冬青笑盈盈的介绍道。
司徒云庭彼时正规规矩矩的垂立在魏冬青身侧,偷偷的望了一眼师傅身前那个身穿紫色裙襟,神色倨傲,身影娉婷袅娜的小女孩,她那张脸蛋儿足以让天地都为之倾倒,更何况是他?他生性风流不是一两天,然而阅美色无数的他依旧在那一刻因她的容颜失神。
那年琉璃才九岁,而他已经二十五岁。
初次见面,又年长琉璃许多岁,他表现沉稳一面,行事不知比现在收敛多少。身为师兄在以后的日子事事都为她考虑周全,哪知这小妮子丝毫不知道领情,几番交往下来竟连自己也敢捉弄。除了那个当初救她上山的师弟尹一方,她似乎不打算给任何人亲近的理由,真是个性格古怪又固执的臭丫头。
“用事实说话,把手伸出来让我给你把脉!”司徒云庭不打算给琉璃矢口否认的机会,他自问医术不算高明,但在把脉这件事还算在行。
“大师兄,何时你也像师傅一样啰嗦了?不应该呀,莫非真的是老了?”琉璃一双桃花美目弯成月牙形,一时笑的花枝乱颤。
“闭嘴,若非你这丫头一点也不省心,我与师傅用得着这么操心吗?”司徒云庭没空理会琉璃的嘲讽,回赏了她一记大白眼。
琉璃也不再做推脱,将皓腕伸出来,静等着司徒云庭把脉的结果。
司徒云庭把着脉,俊眉开始轻皱,神情愈加复杂,瞧了一眼琉璃,暗道,这妮子究竟在搞什么把戏?脉象平稳,隐隐竟然有好转的迹象,莫非他料想错了?
“师兄,这脉可是把好了,结果怎样?”趁着司徒云庭失神之际,琉璃将皓腕从他的手中拽出,神情安然的轻笑道。
“脉象平稳,身体比及之前好转不少!”司徒云庭不肯死心的继续盯着琉璃,而后者却一脸坦然。
“怎么和师傅一样爱犯疑心病?瞎操心,指不定哪天我这身子自动痊愈了。”琉璃打趣道。
“但愿如此吧!”司徒云庭看着这样乐观的琉璃不好多言。
“小琉璃,你老实跟师兄讲这次回宫,可是为了报仇?”司徒云庭追问道。
“自然,弑母之仇不共戴天。”素来云淡风轻,一旦提及此事便目露凶狠。
“皇宫本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平时是有点小聪明但是心不及他们狠,虽然远称不上什么正直善良,但也做不到像他们一样无耻到好无底线。一定要小心!”
“……”师兄,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所以,为此我已经绸缪了三年,再说一切不还有师兄你吗?”琉璃殷勤的笑着,师兄你逃不掉了。
“……”司徒云庭一个回味,搔了搔头,他怎么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