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集会原是要给太子选妃啊？”我将煮好的药茶给世子端过来，看到他又拿起方才丢在一旁的书简，我有些替我的好友担忧：“云锦矜重得体但是性子软弱，秀梅性格活泼跳跃但是……。”

“嗯，她们都不适合，看来看去还是你最适合。”世子抿了口茶白了我一眼，这状态跟方才无赖样差了足有十岁。

“倘若真是给太子选妃，那江侍郎的嫡长女还真的很适合，”我回看了他一眼，“江家巴望着把我嫁给太子好更进一步呢。”我坐到一旁想到今早有些好笑，“集会之事刘氏想来是瞒着我的，只在今早派身边嬷嬷通知，根本让人措手不及，而且嬷嬷在看到我嘴角伤疤后也未强求我一定要参加，走时还隐隐有些高兴，生怕我真的参加以嫡长女的身份压了江宁容一头，如今倘若她们知道是给太子选妃，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所以此事你并不知情，未参加也真的只是巧合罢了。”世子抬手抚摸我嘴角的痂，“你在出宫之时磕伤了嘴不知太子要娶妻冲喜之事，伤势严重一直未愈才没有参加集会，也未被选为太子妃。”

“嗯，一切都在你算计中哈，不仅让人无从责备还有点想感激你呢。”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讲真的，皇上到底在想什么，太子选妃不仅没大张旗鼓反而丝毫风声未露。怎么那么诡异？”

“还不是想在萧文玚还是太子的时候给他一份体面，”世子嗤鼻道：“废太子会动摇国本，但太子自请废黜倒是皆大欢喜。”

“看来废太子真的是板上钉钉了。”我想到那个阴郁的青年有些惋惜，也许没了太子位不用承受这样大的压力后会对他的健康有帮助。

“皇上正值壮年子嗣绵延不缺太子人选，有病的世子是他想要的，有病的太子却对皇朝无益，太子难道看不清楚？既然太子位注定要失去，何不趁着失去前利用一下皇上对他如此懂事的欣慰。”

世子说完开始慢条斯理地品茶，因为药茶中加了些甘草，香润中带着些清甜，世子心情大好，见我仍有疑惑，便又开了尊口：“户部侍郎家的嫡长女，无论是从身份还是职位都很匹配，而她，今日也正好去参加集会了，打扮得花枝招展。”

话音落，门外传来肖安的声音，世子将他召进来，肖安为人圆滑世故八面玲珑，天生一张笑脸混迹在集会中如鱼得水，三两下便按世子部署的那样让两个醉醺醺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起坠进了莲花池中。

“啧啧啧，这‘雪酿’果真是不能多贪，一个不小心，正妃就成了侧妃。”世子说着继续品茶。

我：……

“爷明智，听说‘雪酿’是由冬日梅蕊中落雪而制，想来一定寒凉至极，后劲十足，贪多必然失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