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在刚刚开放国门的时候,陆飞又找到了另一个出路,那就是去了国外边打工边继续深造,再也没回来过。
话题回到当下。
陆询把他父亲的车子以及父亲的司机小赵都借了来,让小赵开车载着他们仨去一趟明道村。
一路无话。
陆询的心飞了一路。
等到了村口,林松泽不想让夏秋月知道陆询和李暖的关系,就提前让夏秋月下车了。
夏秋月很不开心,但看看表哥的表情很严肃,仿佛只要她说一个不字,表哥立马会把她从车上丢下去,于是她只好默默的下去了。
但心眼多的夏秋月,是不会甘心做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的。
村子里的路太陡,车子不好开,所以和走路一样的慢。
依然是昼长夜短的季节,此刻天儿还没黑。
听到西边天空远远的打了几个雷,不知道接下来是不是要下雨。
本来喜欢在傍晚多做事的农民,此刻都赶回家了。
赶回家的农民有的说,他们在西坡的地里做事,那边已经在下雨了,结果回到家,这边居然没下。
当然所谓的西坡,也不是太近的地方,大概有二里路。
山区人们的田地都隔得挺远,还有隔的三四里路的呢。
在山上的时候,群众们就听到了李同在大喇叭那里的广播声。此刻回了家,自然就直奔李同家那边去了。
从家里已经挤满了老人和孩子,有几个今天没去地里干活的妇女。现在整劳力们也要去,路上的人便摩肩擦踵了。
这几天,李同喜欢在广播完毕之后,播放自家的录音磁带。
全是男高音女高音歌唱家的歌。
村民们听说李同家里买了录音机,有的新婚的年轻人早就买上了,就觉得不稀奇,而大多数村民,都是没有的,就觉得羡慕的很。
每天听着歌声,干活儿也有了力气。
此刻,林松泽和陆询一起坐在车里,车窗开着,往外看着,并听着大喇叭里的歌声,觉得挺有意思。
“呀!”村里有人望过来,惊奇的指向这辆车,“咱村啥时候来了小轿车啦?哎呦喂,可真气派!”
“啥?这就是小轿车?”有的没见过小轿车的村民,眼珠子瞪的都快掉下来了,“咱们这兔子不拉屎的村庄,竟然会来了小轿车?”
大多数人都只敢远远的看,因为觉得轿车驶过的时候,蛮可怕的。
有中年汉子赶紧把围的太近的人拉开,并训斥了几句。
“瞧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不知道车轮子都不长眼睛的吗?这样被车给撞上,不死也得残废!”汉子扯着大嗓门。
陆询:“……”
林松泽:“……”
小赵小声嘀咕了一句:“车轮子不长眼睛,我这个司机的眼睛好用着呢。这是指车骂人吗?”
说完,忽的刹了车。
“父老乡亲们,”林松泽从窗口往外看,并笑眯眯的问道,“你们村村长李同家住在哪儿呀?”
林松泽是实习生,虽然在公社里跟李同打过两次交道,但还真没到过李同家。
而且虽然夏秋月就是这个村子,林松泽每年过年都过来拜年,但他不喜欢在村子里走,一般早晨到了夏秋月家里,上午就到山上玩去了,中午吃了饭,就赶回家。
也就是说这个年拜的,只是应付应付而已。
问完之后,突然就看到那个汉子笑嘻嘻的奔了过来。
“哟,原来是大人物林同志来啦?”汉子笑道,“您不在公社里忙,到我们这穷乡僻壤干嘛呀?”
林松泽定睛一看,原来这人,是村子里的治安主任,名叫梁振鹏。
“梁大哥,我来找李同村长呗。”林松泽这人从来都不喜欢摆官架子,属于那种很随和平易近人的类型。
所以不管哪个村子里的村长,都和他很能聊得上来。
以前听说林松泽是实习的大学生,村长们都是不信的,因为印象里的大学生,应该是那种很拽很拽的才对,说不定四只眼睛两只嘴,八只胳膊九条腿,一看就与众不同才对。
当然林松泽是个很有气质的人,看着非常洋气,也确实与众不同,但人们就是不相信满肚子墨水的大学生,会跟庄稼人侃天说地。
毕竟算年代有文化的庄稼人太少了,遍地都是文盲。
“哟,林同志您要来,就该提前跟李同村长说一下才对!我们全村村民应该列队欢迎!”
“林同志?”旁边的大婶子有点儿懵,“这不是夏宝金家里的客人吗?”
“胡说!”梁振鹏嚷嚷,“人家林同志是在公社里工作的!人是做公务的!只是现在在公社里实习,听说以后是要当大官的!怎么可能是咱村夏家的亲戚呢?”
“那我认错咧?”大婶子这就不敢认了,“兴许是认错咧!”
林松泽懒得解释,只跟梁振鹏说,让他帮忙指个路。
于是乎,梁振鹏也被请上了车子。
其他村民都羡慕的直咽唾沫,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捞着坐一坐高级小轿车,这要是能做一做,这辈子可就没白活了!
也就是说,梁振鹏这汉子,没白活!
梁振鹏自己也在暗暗感慨,自己也没白活。
林松泽哪里知道这些人的心理活动,只让小赵赶紧开车。
车子开得太慢,村民们很容易就能跟上,便在后边紧跟不舍。
还有几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本就被小轿车的气派劲儿给吸引了视线,又看到车里坐的林松泽和陆询,还有小赵,通通都是一表人才的人物,便在心里暗暗yy了一下。
谁要是能找到这样的乘龙快婿,简直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