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灰这段时间刚学会了一个词“不知道”,所以它一边吃着葵瓜子,一边说道:“不知道。”
“那妈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他再问。
小灰灰很厉害的把瓜子壳吐了出来,很干脆地回答他:”“不知道。”
他看着满地的瓜子壳,有些不敢相信。谁说鹦鹉不会吃瓜子,看这一地整整齐齐的瓜子壳,简直比人类吃得还要好!
只是这一地的瓜子壳......也太过份了吧。
他只好认命,谁让这只鹦鹉是他带回来的呢?他去拿扫把和垃圾桶,准备把瓜子壳统统扫干净倒掉,免得殷玲教授回来又要唠叨。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是赵闪闪打过来的,问他现在在哪里。他说在家里带“儿子“呢。
赵闪闪在电话那头半天没出声,看来是被惊着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问他:“你这婚都没结,哪来的儿子?”
他笑道:“我从青海那边带了一个儿子回来,放心吧,此儿子非你们想像中的儿子,它就是一只非洲灰鹦鹉,挺好玩的,江老师很喜欢它,天天带出去溜鸟呢。”
赵闪闪这才放下心来,警告他:“下次把话说清楚,别把我吓出心脏/病来。”
他问道:“说吧,什么事情,让你这个大忙人打电话过来?”
赵闪闪在电话那头道:“今天晚上出去吃饭,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很有名的一个人,也是你想见的一个人。单子不用你买,我这边都搞定了,你这位大歌唱家只要能现身就行了。”
说实在的,平日里他也不是什么应酬都去的,但是哥们之间的聊天叙旧总要去的,不去的话,一定会被赵闪闪从年头说到年尾。赵闪闪什么都好,脾气不错,性子也柔和,就是爱唠叨,如果你逆了他的意的话,他就跟唐僧似的,对着你一直念一直念,念到你投降为止,这是他曾经领教过的。不过,他的这个特性,做主持人挺好的,永远不会冷场。
“我想见的?”赵闪闪的这句提示倒是勾起了他无限的兴趣,主要是最近好像闲得无聊了点,一点小事都能勾起他的兴致来,“快说说,到底是谁?”
电话那头赵闪闪笑而不语,被他催急了,才道:”反正,明天晚上,迎宾阁,你记得来就行,不过,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如果你不来的话,后悔的肯定是你。”
“你发个地址给我。”他马上道,顺手再喂一把瓜子给小灰灰。
他怎么可能不去呢,赵闪闪都吊足他的胃口了。说实在,他想见的人太多了,他很好奇,赵闪闪口中所说的,到底是哪一个。不管怎样,他是相信赵闪闪的,因为赵闪闪本人就代表着奇迹的发生,像他的团队,十几年不见的好朋友,都给他挖出来了,所以,赵闪闪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到的呢?
关于这一点,在上了一期赵闪闪的节目之后,他就开始佩服赵闪闪了,当然,他也希望这一次,赵闪闪给他的,是惊喜,而不是惊吓。
小灰灰吃瓜子吃上瘾了,很是开心,瓜子一入它的小尖嘴,随即就又吐了一地瓜子壳。
他拧着眉头看着小家伙。小家伙根本就不理会他,照样一边啄瓜子一边吐瓜子壳,吃得十分嗨。他想,不知道鹦鹉学不学扫地,不然的话他也真该教教这只调皮的鹦鹉扫地才行,太会搞破坏了。
第二天下午,他西装革履,盛装出席,眉宇前透着的迸发的英气欲发迫人。殷玲教授觉得奇怪,还以为他要去电视台录节目呢。
他觉得,见老朋友与上电视节日都要郑重对待的,特别是会见老朋友,比上节目还要重要。
他早到了些,泊好车,走进酒店的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心头暖兮,烟花闪耀。
是纳兰。
小半个月没有见她,他发现,此次回国来的她,脸色似乎比上次见她更好了些,有些红/润的颜色,人也显得丰腴了些。
他记得,她一直身体不太好,脸色总是很苍白,有时候工作得太辛苦的话,还犯头晕,所以,她去意大利的这段时间,他打电话和发信息,说得最多的,就是要她好好休息,不要太劳累了。现在看来,她是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
他很是开心。
她今天穿了条米白色的冬裙,修身的身姿显得愈发高挑。腰间配了一条同色的腰带,更显得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整条长裙没有太多别的装饰,只在胸前缀了一朵同色的绒布叠成的花朵,简单大方,更显得她娴静优雅。
他觉得,她是他见过的穿冬裙最好看的人。
她似乎也知道自己来早了些,所以并不急着进去,而是在酒店下面的小花园散散步。
“纳兰。”他在背后轻轻叫她,怕吓着她。
她回过头来,见是他,脸上露出恬静的笑容来:“是你呀,你也来这么早。”
“什么时候回国的?”他看着她,问道,心里面有些不是滋味,人都回来了,居然不告诉他,害他还一直在等等等......
“昨天晚上。”她道,“本来十一点到的航班,误点了,凌晨两点才到北京。”
“怎么不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你?”他懊恼道。
只要她打电话过来,他半夜从床/上爬起来也要冲去接她的。
“不用这么麻烦。”她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认不得回家的路。
他就知道她会这样说。他所认识的纳兰,永远都不会无端端的麻烦人家的。但是,都这个时候了,他的心中都已经认定她了,也在那天晚上趁着醉意明明白白的向她表白过了,她还这样对自己客套,是不是生分了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