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那日师姐被迫嫁给赵文钦,大师兄怎能不痛苦,他只是把所有的悲痛都埋在心里罢了。
听闻师姐的死讯,大师兄心中的难过怕是不比苏家班任何一人的少。
可他为了不让师傅担心,为了撑着苏家班局面,他硬生生地撑到了现在。
那么多的苦楚都在压在大师兄的身上,终于在师姐的灵堂前把大师兄压垮了。
那个为要苏家班撑起一切的男儿,在这一瞬间垮了。
那晚大师兄在灵堂前哭了很久,久到再当念一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他的声音已经嘶哑的不像样了。
“苏苪,你怕是会怨我无能吧?”
宴清自嘲地摇了摇头,接着对着苏苪的棺椁说道。
“我现在竟想着,当初若是听了师傅他们的话,同你私奔,兴许你就不会死了。”
“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
他又低头笑了一声。
“呵......我也瞧不起我自己了,如今竟然有一瞬间想着要放弃苏家班。”
“不过,我也知道,若是当初我同意了私奔,你也不会同意的。
因为啊,你这个人,把师傅和苏家班看的比命都重要。”
“现在好了,你苏苪护住了苏家班;可我宴清,就像个废物!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大师兄说到此处声音因为激动,嘶哑地更加厉害。
随后念一又听到了大师兄绝望的哭声。
“我没能护住你,没护住啊!”
.......
那晚宴清哑着嗓子说了许多话,多到念一已经记不住是什么时候听不到他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