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大祭司身边连个贴身侍卫都没带,小老儿斗胆,才担起这侍卫之责,还望大祭司成全小老儿的一片赤胆忠心。”
孙伯通那眯缝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个圈圈,又俯身往棋盘边凑了凑。
“话说,那小南侍卫不是绕道走了南面的峡湾地嘛,按说,这第二日便也该到了,可这都三日了,这小南侍卫……”
“嗯,孙驿长提醒得对,这小南确实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仅晕船,还迷路。”
月凛煞有介事的皱了皱眉,却连眼都没抬,又轻轻放下了一枚黑子。
“既然孙驿长提起,倒还烦请孙驿长替月凛跑一趟,叫上两名火甲卫往南面的峡湾地去找找。这小南若再找不到过来的路,这侍卫长的人选也确实该换一换了。到时,还请孙驿长替月凛把把关,推荐一名不晕船,不迷路,指得上,靠得住的侍卫长。”
“……”
“此事倒无需劳动孙驿长和火甲卫,云梦泽的地形,还是林家人熟悉。——柳儿姐姐,你去叫几个家奴,往南面的峡湾地去找找,务必找到小南侍卫!”
林芮抬眼盯着抿嘴憋了一肚子气的孙伯通,倒是淡然的接过了话头。再看着这一身明翠的柳儿俯首领命着窈窕而去,这才又凝眸望向了月凛,继续拿起一颗白子,歪头思虑着该往哪落脚。
“母亲大人倒确实对大祭司礼遇有加,这杏儿柳儿两位姐姐,可一直都是母亲大人的贴身侍婢,是随母亲大人陪嫁而来的。四年来,从未离开过母亲大人。没曾想,大祭司您一来,母亲大人便将两位姐姐都派了来,尽心尽力的照顾大祭司的一应起居,倒是让林芮另眼相看,艳羡不已啊。”
“是吗?那芮少倒是要替月凛好好的答谢林夫人。”
“大祭司莫怪,这几日母亲大人操持祭祀大典,无法分身得见大祭司,等祭祀大典一过,母亲大人定会要好好与大祭司长话叙旧,对饮诉别。”
“芮少客气,这些天,在这湖心小筑,有美人相伴,老友相随,更有芮少这每日早中晚三次的请安问候,还不吝陪着月凛下棋谈琴,煮茶品酒,论剑骑马,这样悠闲散淡的日子,倒确实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月凛拂袖一抬,随意落下一子,却又慨然一叹:
“不,人家只是半日闲,而月凛却是偷得浮生三日闲,更有这煮茗烧香了岁时,静中光景笑中嬉,身闲一日似两日,春浅南枝如北枝——这样算起来,我倒是有六日闲时,确实是惬意舒坦,难得,难得!”
“大祭司说笑了!林芮本就是个闲散之人,这祭祀大典有母亲大人还有七叔八舅操持,我这个小辈本就没见过什么世面,啥都不懂,也帮不上什么忙。倒是难得和大祭司一见如故,承蒙大祭司不嫌弃,林芮才得以长来这湖心小筑,一来见见世面,向大祭司多领教学习,二来也能多见一见美人,看一看美景,确实是偷得浮生三日闲。”
林芮满目春风,白子粉面,人如棋,声如玉,笑如春,眼如星,却正是一抹春影,随风摇曳,日光细碎,缥缈似梦。
“若大祭司嫌林芮聒噪碍事,还请大祭司莫怪,林芮这就告扰离去,不打扰大祭司的清悠闲适……”
“不知芮少当日应承的查找木灵力一事,可有眉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