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雪紫域的人们,不,这清水镇的人们,胆也忒肥了点——不说要给蓝炎宁多大的面子,就是看在这天火蓝城这些年一统天下的景况来说,蓝家的几分薄面,应该还是有的吧。
他唏嘘着,一抬眼正好从这小巷里往那热闹的街面上瞄过,一队威武严整的火甲卫队举着个天火火把,整齐划一的疾步走过。
他身子往前探了一探,猛的觉得,今天这火甲卫看起来,倒显得更加亲切些。
“我看你这不是阅历浅,是笨哪!”
她看着他微微露头,满眼期待的望向那火甲卫,却冷哼了一声,不停的摇着头,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越说越累。
“唉——这么跟你说吧,这封雪紫域的冰封,就是拜你天火蓝城蓝家所赐,而这清水镇上的百姓,至少有一半是这封雪紫域的亲人、朋友,而另一半也和这封雪紫域有着密不可分的交情,你说,你一提到天火蓝城蓝家,他们能不把气都往你身上撒吗?”
“不对啊——这封雪紫域的冰封,不是因为逐心吗?”
风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自己才从怀柳先生的地牢里逃出来,那毁灵丹水的滋味,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可这未经大脑思索的话一出口,他便又愣住了——
确实是不对!
在见到丑叔之前,他亦是理所当然的想着,这封雪紫域的冰封当然是拜蓝炎宁所赐,就像所有不知内里的人所看到的一样。
除了,像丑叔一样,真正经历过那场生死,从那灾难里幸存下来的人,才明白将这封雪紫域的冰封算在蓝炎宁的头上,还真是冤枉。
那就是说——这怀柳先生和面具大叔,难道亦是那场浩劫之中的幸存者?
若非亲眼所见,又怎可对逐心那么恨之入骨。
至少,他们还是那么担心着小仙女,亦知道逐心平时的为人——
也就是说,他们不仅是从那浩劫之中逃了出来,更是小仙女和逐心的亲人或者朋友。
他这慢了好几拍的思绪,终于是理清楚了,却又只听得红衣姑娘似是打抱不平的冷哼了声。
“不是逐心!绝对不是!”
她怒目圆睁,极力否决着。那样子,倒像是她认识逐心一样,极力为他辩护着。
风冽疑惑的盯了她半晌,才恍然大悟的说道:
“你……认识逐心?”
她猛的收回了目光,又转瞬平复了自己刚刚有些失态的神情,冷静了下来。却又更加意味深长的盯着他。
“你也认识逐心?”
他愕然,不自禁的打了个哈哈:
“我怎么会认识他。不认识,不认识……”
他边说边往后退去,她却边看着他边往他身边直逼而来。
这“逐心”像个禁咒,至少在这清水镇里,鲜有人提及,仿佛大家都得着什么禁制似的三缄其口。
她自来到这个镇上开始,一直在试图寻找一些关于逐心的只言片语,可奇怪的却是,她在这清水镇晃荡了三年多,却没有打探到关于逐心的任何消息。
可今日,见着这所谓天火蓝城蓝家的二少爷,居然一张口便是逐心,看来,他倒是知道逐心的一些事情了。
她两眼放光的死死盯着他,直将他盯到了墙角。
“说,你和逐心到底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