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魄,救我!……”
蓝风冽还在这幽深的山洞里,被毁灵丹水折磨得已不成人样了。
他痛苦的趴在了地上,口中微弱又不断的喊着姐姐,可身边除了义愤填膺的怀柳先生,和那恨不能扒了他皮的面具大叔,任他怎么叫唤都没用。
“别再鬼叫鬼叫了!你只要告诉我们,你到底是怎么从这冰层里出来的,我们到底该如何将其他封氏族人救出来!你的罪孽,自会交由逐氏一族来审判!”
怀柳先生俯下了身子,手中那装着毁灵丹水的小药瓶还紧紧的攥在手心。刚刚给他灌下的,只是小半瓶药水,说到底,他还是不忍。
他这一生为医,从来只会治病救人,这害人伤人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做。
更何况,此人还是逐心,这个曾救过他,救过无数封氏族人,亦救过无数被天火所伤的无辜百姓,更是玉魄所爱之人,他不相信,不理解,更不能释怀。
他有些难受的看着趴在地上委屈又可怜的风冽,又回头看了眼面具大叔。
面具大叔的眼神有些许闪烁,默默的呆立在一旁,他亦只是恨恨的死握住拳头,面无表情。
其实,这十八年来,他们对逐心的恨意早已淹没在对他的怀念之中,那一场天火焚城的灾难,虽然是亲眼所见,但却又是那么的不愿接受。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曾是他们的亲人、朋友的逐心,怎么会将天火对准这些无辜的亲人同胞们。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看着孩子样嘤嘤哭泣的风冽,有些茫然,有些无措,有些退缩。
猛地,风冽捂着自己的胸口,凄惨的哀号起来,那身子瞬间弓起又缩成一团,不停的叫喊着,痛苦的嘶吼起来。
“我的心!……”
那汗水如雨般浸透了整个身子,可他双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如万蚁噬心般剧痛难忍,他大叫着在地上打着滚,双脚踢蹬着,乱舞着,像极了身中巨毒濒死的人,抓着最后生存的希望,不停的号叫翻滚着。
“怎么回事?”
他们俩顿时慌了神,疑惑而又惊惧的盯着在地上痛苦翻滚着的风冽。
“救我!有人在咬我的心——啊!……”
风冽惨叫着,苍白的面容上疼得大汗淋淋。
他不停的喘着粗气,一只手死命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一只手扯住了怀柳先生的衣襟,匍匐在他的脚边,可怜却又无助,痛苦而又凄惶,那样子,看得怀柳先生心里一惊,顿时慌了神。
“老先生,这是您毁灵丹水的问题吗?”
面具大叔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疼得不停打滚的风冽。那眼里的恨意早就被这深深的怜悯与心疼给掩盖了。
那锁住风冽双手双脚的浸满毁灵丹水的玄铁铁链,在他满地打滚的时候,不仅伤了他的手脚,更是缚在了他的身上,毁得他遍体鳞伤。
他一把打开这铁链,扔得远远的,一边紧紧的抱着他,不停的安抚着他。
“不可能,我给他灌下的毁灵丹水并不多,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不可能给他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怀柳先生亦弯下了腰,帮着一起扶住了风冽。
怎奈这噬心之痛实在是疼痛难忍,风冽挥舞着四肢不停的踢蹬着,哀号着,打得他们两人根本抓不住他。
怀柳先生被他打得往后一退,砰的一声撞到了墙上,半天没缓过神来。
面具大叔一时情急,一边运功护住了他的心脉,又一把锁住了他的穴位,封住了他的灵力,风冽惨叫了一声,直接晕倒在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