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他忽然想起来前不久学习的生气功,于是立刻操控起精神力,将其它感官包裹,只留下视觉。
他目前只能做到留下单一感官,由于神经脉络交叉纵横,留下的感官越多,越难以做到。
感官一排除,钟言立刻感觉凉风没了,细密的摩擦声没了,空气中的腐烂气息消失了,但他的心情却没有好多少。
因为他能够借助那微弱的光芒,看到一些东西了,他看到了地面上,一只只蜈蚣般的多足虫,披着或黑色或紫色的甲壳,正成群结队地向他涌来。
没有声音,只有画面,这让钟言一时之间有些失衡,眼前的景象仿佛都不真实了,像是在看一出默剧。
一种荒诞与不真实感,扑面而来。
过了几秒,他的危机感才重新如潮水般涌来,理解到了自己的处境,他立刻头也不回地向外跑去。
身后的多足虫虽然足多,但在钟言跑起来后,就再也跟不上他了。
钟言的心稍稍放了放,他从背包中重新拿出镜子,用手拿在前面,观察周围的景象。
周围还算良好,除了已经被甩出很远的多足虫,一时没有其它的异象。
镜子收起,钟言全力向外跑去,他心里一刻也没有轻松的感觉。
漆黑的夜里,能看到钟言跑起来,像极了一个新生的婴儿,蹒跚学步。
由于触觉的消失,钟言感知不到脚下传来的力量反馈,就像脚麻了一样,他不知道自己用的力气,是大还是小。
以至于他现在无论走还是跑,都有种一波三折的感觉。
不过为了能够暂时获得优良的视力,也只能这样了。
跑着跑着,钟言忽然看到眼前景物飞快消逝,紧接着的,是快速到达眼前的地面。
他心里一惊,知道是自己跌倒了。
身体猛地用力,钟言弹起来,目光向后面一撇,忽然看到一个巨大的尖头颅,正挂在自己的肩上,狠狠啃噬。
这一幕,让钟言悚然一惊。
他压根没感觉到肩膀上有什么东西,只是感觉后肩重了重。
眼见那个尖头颅嘴巴张开,又一口将要咬下,钟言手臂伸向后背,一把拿住这个尖头颅的脖子。
用力一拽,尖头颅到了面前。
这个时候,钟言才看到它的全貌,干瘦的身子,颀长的尾巴,还有一个尖头颅。
蜥蜴!
钟言心下暗道不好,蜥蜴嘴里的细菌多是出了名的,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弄死这只蜥蜴了,他将这只蜥蜴扔向身后已经涌近了的多足虫群。
再不管它们,钟言向前面继续跑去。
只要离开了这里,一切毒都好说。
钟言心里安慰自己,他很快到了终点。
面前的森林已经到了边缘地带,树木稀疏起来,钟言甚至能看到那就在不远处的月光闪耀。
钟言心下的激动升腾起来,又被他瞬间按下,闷着头,向外面冲去。
冲过去,冲过去就自由了!
钟言心中呐喊,他跑着跑着,却忽然看到周围景色不动了。
他大惊,低头一看,自己正在一点点往下陷,两只脚已经被覆盖。
他竟是遇到了沼泽!
钟言拼命挣扎,他解除了单感官状态,触感再次恢复,一瞬间,肩上的疼痛,脚下的湿凉,还有被覆盖皮肤已经出现苗头的瘙痒,一齐涌来。
钟言恢复触感之后,有了力道的反馈,发力不再如之前那般毫无章法,但他忽然绝望地发现,就算如此,他依旧在慢慢陷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