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生气小丫头偷偷跟着自己,晋阳倒是一点不客气,把清漩物什一般仍到西厢房的床上,仍完了又忍不住摇头叹息:“这丫头片子也是着实可怜,浑身上下尽是骨头,硌死小爷了。”
心下不由多了几分怜悯,到底是他手底下得力的小混混,怎么就是教不好,空有一身本事怎么只敢在外面横,搁家里边就被欺负成了这个惨样子。
——————
半城之外,陆府西苑
虽身为亲娘,薛静却是最后一个知道女儿清漩午间失踪至今未归。
在墨竹的搀扶下强撑着身子出了房门,却被门口的护卫无情拦住,将军临走前说过,罪妇薛静不得离开这西苑半步。
看着面前冰冷的枪锋,薛静心如刀绞。
女儿受难,她却被禁在这方寸之地不能作为。
擦干了眼角的泪珠,薛静折返房间,时隔八年曾经誉满京城的才女第一次拿起了落满灰尘的笔墨纸砚。
吾兄薛晟亲启……
荣安堂内,帮助清漩溜出去的若华俨然被打的只剩下大半口气,若不是陆清凝以身相护怕是早已呜呼哀哉。
坐在主位的老夫人自然满脸阴翳,一边伺候的刘如烟也是战战兢兢,还好漪澜早前偷偷知会了她,她早早的收拾了现场又重新提点过那些经手的下人。
不然就老夫人这个查法,早把漪澜牵扯出来了。
小孩子办事到底还欠缺点火候,早就给澜儿说过有什么事情回去跟她这个娘亲说,她自然会帮她出气,她却是个沉不住气的。
不就是个伊人阁吗,住了也就住了。那种没人管教过的野丫头就算住进去了也变不成金凤凰。
幸得此次她处理的早,不然她们苦心经营了这好些年得到的一切可能都会付之东流。
本还算宽敞的厅堂,一时间竟满满塞赛拥了一屋子人,凑热闹的、看笑话的、打秋风,独独没有真正担心三姑娘的。
听着底下窃窃私语,老夫人心烦更甚将手中的茶杯重重一摔,众人即刻噤若寒蝉。
刚刚进门回话的外院管事董大也不由的将声音降下几分,“回老夫人,府里内外角角落落我们都找过了,没有发现三姑娘。”
“没有?!”老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说话间又端起杯子手指间全是力道。
“奴才们自早间接了吩咐,里里外外找了三圈有余,也问了守着各门的小厮,整日里除了忠毅伯夫人再无他人进出。莫不是忠毅伯夫人她……”
这话董大敢说,满堂之上却无一人敢听,老夫人身边另外一个亲信冯嬷嬷更是气的连连摆手,“还不快闭嘴!晋阳夫人也是你们能编排的,堂堂伯府夫人如何会拐带一个入病的姑娘,看来是老夫人平日对你们太好,嘴都没个把风的了,该打!”
董大在外院威风了这七八年,哪曾被人如此数落过,如今却只得耷拉着个脑袋半分不敢还嘴。
这三姑娘,果然是不讨人喜欢。往日里他竟还觉得她无人照管甚是可怜,如今看来这种只会给她们惹麻烦的姑娘是一点都不可怜的,还是可怜可怜他们自己吧,这一大下午加晚上,他脚里都磨出来好多水泡了。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这京城里可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勋贵人家走丢了嫡亲姑娘的,老夫人那么要面子的人,该是不会为了这不受宠的三姑娘去报官让其他夫人看笑话的,那就只能靠他们夜以继日的找下去了。
唉,想想就难受,他还说错了话,不知道刘夫人下去了要怎么罚他。
为着刚刚董大那句荒唐话,那上好的白瓷茶盏在老夫人手心里彻底粉碎,那声响震的房内众人纷纷一抖。
老夫人是动了真气了,明哲保身为上可竟没一人离去。
大姑娘在老夫人身边金尊玉贵的养了这十三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老夫人对她发火。
这天大的笑话谁舍得不看!